她保持着她初生的懵懂和赤诚,重新认识人世和寰宇。
湛长风要做的,也仅是给她普及常识。
转了几条街,湛长风找到了异样来源,抬眼就看见了一个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颓然地靠着潮湿的巷子墙,手里拎着瓶烧刀子,不远处还有大排档的老板娘在嚷嚷哪个王八蛋偷喝了酒不给钱。
湛长风步履从容地走近她,见她醉过去了,便空出一只手将她提了起来,“佑安,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
佑安对“住”这个字没什么概念,但不妨碍她点头应和,“你在这里有屋子吗?”
“没有。”
“哦......”
湛长风一手抱着佑安,一手提着醉鬼,走进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
前台小姐许是见多了来住宿的演员,对湛长风和佑安古风十足的打扮没有特别吃惊,热情且礼貌道,“您好,欢迎光临悦客酒店,请问我能为您做什么呢?”
湛长风扫了眼价单,“一间超豪华套房,三十天。”
“好的呢,请出示您和您...身边这位女士的证件,办完入住手续后,我会马上归还给您。”
“稍等。”湛长风顺手将佑安搁服务台上,从醉酒的女人口袋里摸出证件和一张卡,放在台上,然后手伸进宽大的袖袍里,变了张证件出来。
“一共九万七千,您输一下密码。”
湛长风用带着魂力的声音道,“密码。”
醉酒女人轻唔了声,迷蒙地将密码输了进去。
办完入住,到了房间,佑安坐在沙发上,晃着腿,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钱不是我们的。”
她是在财运中诞生的,每日都会听到生灵祈求有人能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富,对这种相当于窃取别人财物的做法,着实不能接受。
湛长风将酒鬼随意丢进了一间卧室,正经地对佑安道,“此次是我的错,等我弄到此方世界的货币,会加倍还给她的。”
佑安一听,小脑袋偏了偏,“你也没来过这里吗?”
“跟你一样,都是第一次来。”
佑安顿时觉得情有可原,笑容灿烂了起来,湛长风揉了揉她的脑袋,谨慎起见,在套间中布了几个禁制。
一夜无话。
翌日,姜烟顶着一窝乱发从两米八宽的大床上醒来,梦游似地爬下床,迷糊间觉得哪里不对,今儿的床怎么有点大啊,平时一翻身就能下来的。
她在原地呆愣了几个呼吸,努力睁开眼睛,昏暗中,房里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铁艺落地灯.磨砂浴室门,再转头,一整面厚重的窗帘遮住了阳光。
“我......凑!”她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穿着,然后被一身酒味刺得捂住了鼻子,“这哪儿啊。”
外面餐桌上,佑安小声道,“那个姑娘醒了。”
湛长风翻着让人送上来的报纸,眼中划过一丝暗光,“以后好好报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