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对面的人,捏子而笑,从容有度。
“我输了。”易长生将子放回棋罐。
“哪来的输赢,只是一时的风平浪静而已。”湛长风微阖眼,“我此番急着赶回帝都,让回野.峯予处理青州移民的事宜,恐怕会出点乱子,你且去看着点。”
易长生应下,略一思索,拿手指头在矮几上写下一行字,湛长风勾唇而笑。
帝姬回宫的消息早已蔓延开来,各国将目光投向帝都方向,似乎冥冥中注定了,那里将起一场风暴,席卷整个时代。
湛长风被一团毛茸茸蹭醒,劈手要将近身之物飞灰烟灭时,回过神来,改成了抚摸。
预感危险的小狐狸一瞬蜷成球,感受到头顶温暖,小心翼翼地叫了声,见她没有生气,又恢复成高傲的女王姿态,享受着她的揉捏。
但湛长风只是检查了一下它的根骨,知它脱胎换骨了便放开了它。
小狐狸缠了湛长风一会儿,奈何她心如磐石,不理会它的撒娇,便呜呜地在她跟前转了一圈,撒丫子出门浪去了。
它哪知,湛长风正面对易长生别有意味的“质问”。
“二殿下,嗯?”
“我给你端茶倒水,嗯?”
“文能小意温柔,武能策论天下,嗯?”
“湛长风,你潜意识到底在想什么?”易长生发出诛心一问,针针见血。
湛长风面不改色心不跳,“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梦境,怎么不可以是被你的潜意识影响。”
“你问问你自己,这话你信不信。”
“我就是你,你怎么可以怀疑自己。”湛长风失望地屏掉了自己的潜意识。
易长生:“...你有本事别遮。”
“我不会对一个怀疑自己的人敞开心门。”
湛长风轻描淡写地抹掉这个话题,冷肃道,“立国前做此梦,定然不简单。”
.....易长生......易长生选择原谅她,应说,“里面有些暗示,跟现状和预测的未来相符,尚不肯定的两点,一是八国大乱中,具体是指圣地这一层的各个道统,还是那些天朝。”
湛长风接道,“圣地那个层次的大道统,数来数去也就佛道.妖道.鬼道.魔道.人道.仙道.神道,那么剩下一道是什么,噬天?”
“这很难说,另青州移民,指的应该是我寻找乾坤祖脉,回野.峯予可能是我会遇到的两个人。”
“再说大商,这个词八成是应了分身那边的情况。”
“大商帝姬,分身可能会成为一个王朝的少君,你可以联系一下分身,了解下情况,让她用商的身份行走各界,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湛长风跟她商议事情,犹似左右手互搏,默契如一,承接顺畅,又会相互碰撞,得到更多思路。
她们就未来局势,推测演算了半夜,将一步步安排明白,这场征途,注定逆水行舟,一个意外,死的不是她一人。
今夜难眠,凌未初在承天都的城墙下踱步,巫非鱼在巫谷侍弄着她的蛊,敛微清点着即将派上用场的武备,花间辞想休息却又翻出了久未看的话本,将进酒和硕狱在屋顶上喝酒......还有已在另一界的余笙,踱上山头,清风明月,星光中淌过一声轻叹:应当都顺利吧。
荒原的修士,期待天亮,又畏惧它,明天,一切都将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