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道谢后,陈墨心不在焉的继续欣赏园景,没一会儿伙计去而复返,将几个盒子递了过去。
“公子看看,这些可够?”
“足够了。”陈墨悉数收起,又多取出了一百文钱,“这钱你拿着,否则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举手之劳,公子何须客气。”伙计推了回去。
“好吧,那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再还。”陈墨说完,话锋一转道,“这些东西,可都是你用过的?”
啊?
伙计一惊,瞬间石化。
少许脸颊爬上两朵红云,话音中也透出了几分慌乱和羞涩。
“公子,公子倒是好眼力。”
“能不能把名字告诉我,免得以后来还人情时不知道找谁。”陈墨问出后,又觉得唐突了些。
“公子若有雅致再来,说找夭夭便好,至于人情,无需记挂。”伙计说完,赶忙避开了目光。
好名字!
看着眼前羞态尽显的夭夭,结合刚刚与人排忧解难的言行举止,陈墨忍不住脱口而出。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念完,陈墨猛然意识到这是一首恭贺新娘的诗词,实在与这风月场所不搭,匆忙拱手施礼离开。
“今日借物之恩,来日定当报答。”
噗嗤……
看到陈墨略显狼狈的逃离,夭夭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有趣的一个人。”
嘀咕着,夭夭的心思又回到了刚刚的诗中。
细细品味几番,脸上浮现出了满是惆怅的失落。
“这辈子,怕是都无法穿红装、做新娘了。”
一番感慨后,夭夭急匆匆回了楼中,铺纸研墨去写刚才的那首诗。
同一时间,书院里的王檀儿,也将胡管家带回的两首诗写了出来。
芳心震动之下,久久无法回神。
好!
王安石读过一遍后,心中火气消散的同时,忍不住高赞了一声。
“陆教谕,你且来看这两句,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单独去思辨的话,确实有不尊礼制,辱骂读书人的嫌疑。可若去品读整首诗的话,其实当中深藏的,是身为学子的不甘,以及对生不逢时的感叹。”
“县尊大人,所言极是。”
此刻的陆汉卿,也意识到错怪陈墨了。
他有文人的风骨,自然也具备知错就改的品德。
“县尊大人,如今真相大白,一切您来做主便是。但身为书院的教谕,我觉得还是要对陈墨略施惩戒才行。”
“没错,毕竟是他坏了考场的秩序,败了书院的风气。”王安石点头,侧目向华管家问道,“陈墨现在何处?”
“在……”
胡管家一个激灵,面露难色。
“说。”王安石命令道。
“他去了,青楼。”
听到胡管家的话,王檀儿手中的笔,啪嗒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