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罗回来之后,挺长一段时间里向前都不是很高兴;因为他不仅没有从死亡那里等到他想要的消息,而且对“加兰”的调查也陷于停滞。至尊法师那里并没有太多关于“加兰”的信息。
“那是一个传说中与永恒、死亡一起诞生的神明,宇宙中极少有祂的消息;许多文明中关于祂的记载仅有一句话:祂将带来毁灭。”
这是古一法师唯一能告诉向前的信息。
向前不解:“只有这些吗?死亡曾说‘加兰’代表的是宇宙全部意义上的平衡;只有毁灭而没有创造的话,怎么能算平衡呢?”
“‘加兰’出现的地方,的确都遭遇了彻底的毁灭。”古一法师说,“创世神严格意义上来说并非普遍认知中的神明,祂们是宇宙基础规则的具现化,以智慧生物的逻辑很难对祂们的行为有准确的评判。”
向前怏怏而返。
生活的陀螺持续转动,不以人的意志而停顿。当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第四封咨询函发到向前手里的时候,他又不得不踏上了去美国的旅途。
庞巴迪快车中途停靠洛杉矶,向前能够光明正大地踏足斯塔克的马布里海滩别墅,还当着佩珀的面送给托尼·斯塔克一件礼物。
“这是什么?”托尼看着打开的礼物盒一脸懵;盒子里躺着一只刻画了繁复线条的金属计量杯。
向前故作惊奇状:“居然没认出来?它可是一直贴身陪伴着你的。”他敲了敲托尼胸口的“led灯”。
“噢……”托尼和佩珀恍然大悟。
“说实话,我很感谢你的礼物;但是我胸口这个反应堆容器用的已经是全世界最好的材料了。”托尼一点没给向前留情面,洋洋自得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
向前笑眯眯地听着,对方的自吹自擂让他对接下来的捅刀子行为再没有丝毫愧疚。
“我不怀疑你能弄到全世界最好的材料;但是你绝对弄不到能帮助你杜绝钯中毒的材料。”年轻的花花公子笑着往中年花花公子家的池塘里扔了一颗深水炸弹。
“钯……中毒?”佩珀大惊失色,“你在说什么,詹姆?”
向前一副“不小心说漏嘴”的抱歉神色,犹犹豫豫地问托尼:“你还没有告诉佩珀,方舟反应堆会导致钯中毒吗?”
“什么?”佩珀差点跳起来,“托尼,你为什么没告诉我这些?钯中毒……后果会有多严重?”
托尼·斯塔克面对炸了毛的佩珀唯唯诺诺;“其实,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我一直在用叶绿素进行排毒,我觉得效果不错……”
可惜,佩珀·波兹何等样精明的女人,十几年来早就把托尼的心肝脾肺肾都看得清清楚楚,哪会相信这种敷衍的说辞?
眼看从托尼那里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佩珀立刻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了向前。
托尼则躲在佩珀背后,冲着向前杀鸡抹脖子地使眼色。
年轻的花花公子朝自己的好哥们露出一个真诚而温暖的笑容;“据我所知,长期持续的钯中毒必然导致慢性死亡。”
托尼的脸当场就绿了,就仿佛叶绿素摄入过量。
然后,托尼和佩珀就开始了一场没有时间限制的“自由辩论”,而且辩论议题很快就脱离了一开始的“老板雇员之间是否要公开坦诚”,转向一个漫无边际的方向。
至于向前的存在早已经被两人抛诸脑后。
于是,当罗德上校走进别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托尼和佩珀在客厅里互相绕着对方转圈,情绪激动地唾沫横飞,却半天听不懂他们争吵的重点;而向前则自顾自地坐在小酒吧的高脚凳上美滋滋地糟蹋酒柜里的高价精品酒。
看到罗德上校进门,向前还饶有闲心地挥手示意。
“要来点吗?”向前推过来一只酒杯,“托尼虽然在品酒上没什么天分,但还是拿钱砸回来不少好酒。有些酒其实应该放在专门的酒窖里的,放在酒柜很快就会损失品质,最好赶紧帮他喝掉。”
罗德上校一点也没打算客气,当即跟向前凑做一堆,一边喝一边问:“他们在干什么?”
“据我猜测……他们应该在讨论家庭生活中公共空间与私人空间的界限。”向前对客厅里一男一女的行为作出专家级的精确解读。
“what?”罗德上校一副黑人问号脸,“你管这个叫讨论?”
“家庭问题和学术问题从来不是一回事,讨论的方式当然也会有很大的区别。”向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难道你认为我们应该给他们放两个辩论台,正反双方一边一个?”
或许是见到罗德上校到来,佩珀首先意识到在客人面前争吵的诸多不合适,主动停止了对托尼的进一步声讨。
“我还……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件事情可不会就这么过去,这事儿没完!”佩珀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离开了客厅。
等到佩珀消失在客厅门外,托尼才“高声”回应:“当然,我很期待下一次的……讨论。”
“我觉得你的声音可以再大一点,不然我不确定佩珀能不能听到。”向前举杯朝托尼致意。
罗德上校无比赞同向前的意见,并补充道:“或者你说话的时间可以提早那么一点。”
托尼瞪着要吃人的眼睛,不满地问道:“你刚才就没看到我的暗示吗?”
“暗示,什么暗示?”向前装傻,“难道你当时不是在提醒我不要欺骗佩珀吗?这一点上我们确实取得了共识,我也觉得不应该欺骗自己喜欢的女人。”
罗德上校报以怀疑的目光:“真的,对上百个……或许是几百个女人保持诚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是不是对我的话有所误解?”向前愕然道,“我说的是我喜欢的女人,而不是喜欢我的女人;更不用说很多女人喜欢的也不是我,而是我的钱。”
“嘿,我要为那些女人抱不平了,伙计。”罗德上校煞有介事地说,“喜欢钱怎么了?我确信,除了佩珀,所有女人都只会喜欢托尼的钱,但是你看他说什么了吗?你要学会平常心。”
“然后像他一样,专找喜欢钱的女人吗?”
托尼急忙打断:“胡说,污蔑!我可不是只找喜欢钱的女人。”
“对,也许还有喜欢名气的。”罗德为托尼帮腔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后面半句他转头问向前。
向前心领神会:“因为在美国,名气最后可以很容易换成钱。”
“yeah!”相声二人组欢呼碰杯,一饮而尽。
“好吧,你们就在这儿继续喝吧,我要去实验室了。”托尼知道自己一对儿说不过这俩货,当机立断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