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具身体凭空出现在向前脚下;随后又是第二具、第三具。
刚刚战死的不死忍者悉数复活,只不过都是赤身裸体,不免有碍观瞻。
向前一拍脑门——他喜欢的是不穿衣服的美女,不是男人。回想着刚刚通过忍者眼睛看到的手合会物资仓库,赶紧打发人去找衣服穿。
“‘兽’,你就是‘兽’。”棍叟那熟悉的嘶哑声音在背后响起。
向前早就听到了有三个人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此时回头一看,却见艾丽卡紧紧搀扶着遍体鳞伤的年轻瞎子,而棍叟则打头直面向前,脸上尽是警惕之色。
“棍叟……”向前仿佛没听到对方满是戒惧的话,“来这儿之前,我是真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
“你刚才使用的是‘兽’的力量,你已经变成了‘兽’!”棍叟沉声说道;他和向前两人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向前随口说道:“你说的对也不对;我用的确实是‘兽’的力量,但我并不是‘兽’。”
“‘兽’已经死了。”向前的语气很是随意,自然也很难让人信任。
“你在撒谎。”这是棍叟的回应。
“他没有撒谎。”随之响起的是年轻瞎子的话。
向前闻言不禁一笑,将目光投向那个虚弱不堪的家伙:“我听说过你,你叫……马特,对吗?棍叟的门徒。”
“不,不是。”马特解释道,“我曾经跟随他学习,但我不是他的门徒。”
“为什么?”向前多了点兴趣。
马特踌躇着,似乎在考虑措辞:“应该是理念,我和他的理念不太一样。”
“你就是个懦夫!”棍叟抢断道,“你本应该将天赋用于同邪恶的战争,而不是浪费在一群街头混混身上;那些极致的邪恶才是危害世界的毒瘤,就像他。”
棍叟又将矛头指向了向前——这老头说话的同时还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向前嗤之以鼻,虽然前后加起来只同棍叟相处不到半天,但是他已经看出来这老头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偏执狂。
击败手合会这个邪恶组织就是棍叟生命中的一切,久而久之,这老头就把生命中除了自己人之外的一切都当做了邪恶。
与向前不屑一顾的态度不同,马特反而比较着急:“我说了,他没有说谎。”
“邪恶会蒙蔽人的双眼,也会蒙蔽你的感知!”棍叟固执地直斥自己的学生,而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朝向前飞扑——他手里一直举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太刀。
“no!”马特和艾丽卡同时发出惊呼;不同的是,马特担心的是向前,艾丽卡担心的却是棍叟。
凌冽刀光迎面刺来,向前想都不想,脚下不退反进,一巴掌呼了过去。
“嘡”地一声脆响,向前先是一巴掌拍断了太刀,而后又反手一巴掌抽到棍叟脸上。
棍叟原本木然的老脸被抽得变了形,整个人打横飞了出去,落地时砸得尘土飞扬。
棍叟头晕脑胀,勉强支起半身,却张嘴一吐,吐出了十几颗牙来——那反手的一巴掌过来,半张嘴就没了。
“一把年纪了,不要那么冲动;多听听徒弟的话,可以活得久一点。”向前拍了拍手,仿佛拍掉并不存在的尘土。
马特和艾丽卡此时才刚刚喊出一个词,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我不想杀你,但是我也要警告你;”向前的语气听似随意,其实森然;“哪怕在获得‘兽’的力量之前,就已经有许多人把我归于邪恶的一面,而我也并不否认。”
“你……你想说什么?”棍叟半天挣扎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仰视向前。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非要把我当做敌人的话,我也不介意以对待敌人的态度来对待你。”向前平静地说,“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并不在乎杀了你。”
“你要记住,我警告过你了。”向前说了英语版的“勿谓言之不预”。
马特被艾丽卡搀扶着走到棍叟身旁,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低声说道:“我说了,他没有撒谎——包括刚刚说的那些话。”
其实并不需要马特的强调,棍叟已经熄了继续攻击向前的心思;但不是因为相信了向前,而是纯粹因为打不过。
更重要的是,至少两百名不死忍者已经团团围裹过来,将正在说话的几人围在了中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谎的?”向前也听到了马特的话,不由地大是好奇;“上一次有人毫无缘由地信任我说的话,都要追溯到上中学的时候了。”
“感应,或者说听力。”马特颇有些战战兢兢,“我能听到别人的心跳、呼吸,还有任何小动作造成的声音。”
“人形测谎仪啊!”向前立刻明白了过来,“你应该去执法部门找个工作,如果是我,一定把你放到审讯室去,再给你开个丰厚的薪水。”
马特苦笑道:“我是个律师,相比起来,我更喜欢现在的职业。”
“也挺不错。你的能力只要是跟人打交道的工作都能发挥作用。”向前随口调侃,“我猜你在法庭上一定是实时监听陪审团的心跳声。”
“还有对手律师和法官的。”马特自得地一笑,“有时候我还会不小心听到他们讨论辩护策略。”
马特竭力想通过更多地对话来缓和刚刚的紧张气氛。
正因为他能听得出别人说的是真话与否,所以他对向前的戒惧心理比棍叟和艾丽卡更深。
马特知道,面前这个年轻男人真的会毫不犹豫杀人而不在乎对方无辜与否——如果他认定你是他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