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感到幸运。”向前推门走出冷饮店,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矢志田真理子。
“你父亲和吉冈信——也就是手合会的首领——闹翻了;今天动手的只是一群普通的极道分子。如果是手合会的人,罗根和雪绪两个未必能保护得了你。”
真理子问道:“他们会有危险吗?”
“你说罗根?”向前笑道,“一帮极道分子,想要杀死金刚狼还差点火候。至于你那个小姐妹,她并不是对方的目标;只要不傻乎乎地死扛到底,危险也不会太大。”
“真理自己小姐, 你现在应该更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怎样击败你父亲,并顺利接手你祖父留下的资产,这是属于你的战争。”
“一场微不足道的战争。”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路边响起,插口向前与真理子的交谈。
保镖们第一时间拔枪指了过去。
“为了金钱财富你争我夺,就像一群鬣狗在争夺腐肉;这不是战争。真正的战争早已在黑暗中延绵了数个世纪;正与邪,光明与黑暗, 其结果直接决定着文明的存亡。”
说话者面色如常,满头白发, 拄着导盲杖从容面对向前。对方的眼睛全无焦点,说话时偶尔有侧耳听音的下意识动作——他是个盲人。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老人家。”向前说,“我们也没时间听你布道。我是无神论者,从不给神明上供,你找错人了。”
老盲人说:“我只是听力灵敏了些,并不是有意偷听;我也不是什么神棍。我感兴趣的是,手合会似乎是你们的敌人?”
“所以呢?”向前问。
“很巧,我也是。”老盲人笑着说。他的笑容很生硬,仿佛一张枯树皮上裂开了几道纹路。
“你又是谁,特意来找我的?”向前继续问道。
如果这老头是专程过来找他的,那只能说明有人一直在关注着他的行踪。
“并非如此。”老盲人回答说,“我是跟着手合会的人来的;他们似乎一直在监视你身边这位姑娘。”
“只是监视吗?”向前问,“他们在哪儿?”
老盲人伸出导盲杖, 指了指远处停靠在路边的一溜汽车。
“一辆车,两个人。”
向前略一示意,保镖纷纷收枪护着他和真理子继续往前走;老盲人同样被裹挟在队伍中, 几名保镖有意无意堵住了他前后左右。
走着走着, 突然有两名保镖无声无息地脱离了队伍, 却是绕了个弯朝着老盲人指认的车辆摸了过去。
“你的部下很专业。”老盲人侧耳听着,“比我们真纯会的人一点不差。”
向前哂笑:“我可不信。他们都曾在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服役,是这个世界最尖端的单兵作战力量。我不认为一个民间组织的人能与他们比肩?”
“如果你知道我们经历了持续几个世纪的战争,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几个世纪的战争,跟手合会?”向前问,“跟一个犯罪团伙打几百年都没分出胜负,你们的水平挺高啊!”
“不要小看手合会;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最邪恶的聚合体。几个世纪以来,他们操纵着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犯罪行动。无影无形,又无处不在。”
向前不以为然:“你对他们的形容,我只能同意第一条;一群终日躲在阴沟里的地老鼠,生活环境确实很黑暗。”
老盲人似乎为向前的轻佻感到不满,冷哼了两声,不再开口。
当一行人走到停车场位置,之前摸过去找人的保镖回来了。
“老头说的没错,两个人,带着枪。我们搜查了电话,他们一直在跟同一个号码通话;没有更多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