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志田信玄最终生出了对女儿的杀心。
“翻过这座山头,山的那一边是一个小山谷, 叫望月平”吉冈信再次指了指南边的山头,“曾经是望月家的领地;望月家当年也是甲贺五十三家中赫赫有名的一支。”
“时过境迁啊,曾经的忍者传奇早已经随着岁月流传而消逝了。”
说着这些感慨,吉冈信三口两口吃完了剩下的烤肉。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矢志田信玄不解。
“稍安勿躁,就要说到了。”吉冈信为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望月平的领地几经流转,到江户时代,被一个新崛起的贵族接手,那就是你们矢志田家族。”
矢志田信玄愕然以对。
“不过,望月平那边就是你们矢志田家族的根本之地。时至今日,那里依然是你们家族秘密训练忍者的地方。”吉冈信将清酒一饮而尽,“同样的,那里也是我要拿回来的地方。”
矢志田信玄当然知道有一个忍者组织世代侍奉自己的家族,那个负责家族庄园安全的原田健一就是那支忍者众的当代首领。
“那是矢志田家族的祖产,同你有什么关系?”
吉冈信突然暴怒:“那不是你们的,是我的!”
“在遇到我之前,矢志田家不过是公卿门下的走狗,说是忍者众,其实不过是一群到处乞食的乞丐;足利义辉、松永久秀、六角义贤,谁都没有拿正眼看他们。”
“是我, 教会了他们高明的忍术;是我,让你的祖先有了立足乱世的资本。你的祖先也加入手合会,立誓成为我在阳光下的代言人。”
矢志田信玄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很想怒斥吉冈信胡言乱语,但是面对那狰狞的面孔和凶厉的目光,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吉冈信冷冷一笑: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富二代罢了;别人吹捧起来的商业帝国继承人。半辈子顺风顺水,碰到真正的硬茬子就暴露出底色来了。
“四百年来,望月平一直是手合会最重要的忍者训练基地;原本一切都很正常的——直到你的父亲违背了誓约。”
吉冈信再次为自己倒上了清酒。
“他打破了维系四百年的誓约;利用美国驻军的力量,清除了我安插的亲信,将望月平和数以百计的忍者学徒据为己有。”
“其实我挺佩服矢志田市朗。”吉冈信目中露出回忆的光芒,“和你相比,他才更像武田信玄。手腕、心计,都是一时之选。这么多年来,利用美国和日本政府的力量,屡屡破坏我重夺望月平的计划。”
“但是很可惜啊,他就要死了。猛虎僵卧,只能坐视我卷土重来。活得长久一些还是有好处的,虽然一时失利,但是等你的对手死光了,自然也就不战而胜了。”
看着怒气冲冲却不发一言的矢志田信玄,吉冈信不屑地一笑:“现在,你可以走了;堂堂矢志田集团的负责人不能死在我这里。”
“你……你就不怕我……”矢志田信玄兀自想挽回一点颜面。
吉冈信满不在乎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怕什么呢?怕你告诉别人,有一个从战国时代活到现在的老家伙威胁要毁灭矢志田家族吗?”
“你还是更多关心一下你那个将死的老父亲吧。”
吉冈信再一次指了指南边:“他在望月平里似乎搞了什么大动作,相比起你来,那个老家伙才更值得我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