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也盯着她，俊眸微凝。
好似在回忆什么。
景阳长公主笑道：“陛下，小团子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想收她为义女，今日便为她讨个郡主的封号。”
“长公主殿下，这使不得。”慕廷舟心惊肉跳，“小宝年幼无知，承受不起殿下的关爱……”
“她救过本宫，今日又救了陛下，承受得起。”她猜到他的心思，“战国公放心，本宫不会抢了你的宝贝孙女。”
慕廷舟和慕战北面面相觑。
小宝得封郡主是好事，但也不见得是好事。
要不，问问小宝的意思？
景阳长公主见萧御愣愣地看着怀里的小奶团，心里一个咯噔。
“陛下，你可不要跟我抢小团子。”
“皇姐你等等。”
萧御起来一些，把绒绒拉到床榻边，认真地看呀看。
景阳长公主莫名其妙，“陛下你看什么呢？”
慕廷舟和慕战北也觉得陛下怪怪的，心有点慌。
绒绒天真无邪地眨巴着眼，戴着的金镶玉蝴蝶露出一半。
萧御伸手，把金镶玉蝴蝶取出来，黑眸掠起犀利、炽热的芒色。
“这只蝴蝶，你从哪里得来的？”他低沉的嗓音隐隐发颤。
“娘亲给我的。”她乖巧道，“娘亲说，这只蝴蝶的主人是一位叔叔，我要找到叔叔，把蝴蝶还给叔叔呢。”
“你娘叫什么？”萧御温柔地问，沉哑的语声好似克制着什么。
“我娘叫……”绒绒转头看爷爷。
她要不要把娘亲的名字告诉陛下呢？
这位陛下为什么要问娘亲的名字呢？
“回陛下，小女闺名慕晚辞。”
慕廷舟猜到了几分，既激动又害怕。
心里五味杂陈，很矛盾。
慕战北也是如此。
陛下认出金镶玉蝴蝶，还问妹妹的闺名，想必是想起了什么。
慕晚辞这三个字从萧御的薄唇轻轻吐出。
当年，那姑娘自称叫阿辞。
如今看来，阿辞便是战国公寻找数年的女儿。
“你几岁了？”他摸摸绒绒的小脑袋，摸摸她的小脸蛋。
“我四岁半了。”绒绒奶甜地回答。
“战国公，你应该知道她的生辰八字。”萧御又问慕廷舟。
慕廷舟早就吩咐周管家，跟苏家人打听到小宝的生辰八字。
萧御得到答案，略微一算，脸庞泛着一丝喜色。
景阳长公主拉过小奶团，把她抱紧了。
好似一松手，小奶团就变成别人的闺女。
“陛下，从今往后，小团子是我的女儿！”
她斩钉截铁地宣告。
萧御失笑，“皇姐，她应该是朕的女儿。”
绒绒发现，他笑起来格外的好看。
虽然有三分憔悴破碎感，但俊美得惊心动魄。
“你宫里的皇后、妃嫔都生不出孩子，你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水灵、粉雕玉琢的女儿？”
景阳长公主抱着小奶团后退，这护崽崽的样子好似要跟人干架。
慕家父子：“……”
长公主殿下直接揭穿陛下不孕不育的老底了！
这个宫闱秘辛，他们不配知道！
被亲姐扣上不孕不育的帽子，是个男人都会恼羞成怒。
更何况是九五之尊呢？
然而，萧御并不生气。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半点问题。
只是，他对后宫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很少宠幸。
他朝绒绒招手，眼里溢满了温柔宠溺的光，“小团子，你娘呢？”
绒绒伤感地眨巴着眼，“娘亲变成天上的星星，每日每夜都看着我。”
萧御明白了，阿辞过世了。
慕廷舟沉重悲怆道：“陛下可否告诉老臣，当年小女在洛都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