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那妇人一听这话顿时面露绝望,果然这年轻官员压根不会判案,怎能如此武断。
但是就在右边那个妇人还在犹豫的时候却感觉到左边的抓着婴孩脚的妇人已经在用力,当下也顾不得多少只好,往自己这边拉。
可是这一拉,两人抓着的婴孩却被惊醒放声大哭了起来,呜哇呜哇的婴儿哭声充满了整个大堂。
婴儿这么一哭,右边那个原本还在争抢孩子的妇人顿时有些心软了,怕弄疼了孩子手中争抢的力度不免有些放松,而且还要护着孩子怕对方一个没抓紧孩子掉了下去。
终于,左边那妇人终于如愿以偿的抢过了孩子,而后看着坐于堂上的许青道:“大人,是民妇抢到了孩子。”
一旁的刑部尚书和刑部右侍郎纷纷的皱起了眉头,老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孩子的归属哪能用这样的方式决定?
就连一开始提议将孩子切一刀的方兴都是皱起了眉头,这还不如切一刀呢。
这时,许青站起身走到那妇人身边,右边的妇人还想说话却到了嘴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满脸的苦涩,喉头哽咽,泪水都是滚落而下。
那抢到孩子的妇人看着许青道:“大人,既然孩子是民妇的,还请大人将这个意图抢夺民妇孩儿的犯妇抓起来问罪。”
许青看着还在哇哇大哭的婴儿,点了点头:“该问罪的,我自然会问罪,令郎生的真是可爱俊秀,我能抱抱吗?”
那妇人道:“大人还了我们母子一个公道当然可以。”
说着那夫人便是将孩子递到许青身边。
许青小心翼翼的接过婴儿,生疏的抱在怀里晃了晃想要止住孩子的哭声,但是很徒劳,察觉无果的许青只好停下动作,微微退后两步站定,带着孩子与那妇人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开口道:
“来人,将这个刚刚抢到孩子的妇人抓起来!”
一旁的衙役听到了吩咐便是一起动手,将那名妇人按住跪在地上。
许青将还在哭泣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递还给右侧的妇人,说道:“下次可要看好了,别被人再抢了去。”
右边那妇人抱住孩子熟练的晃了晃,婴儿的哭声顿时小了下来。
那妇人也是跪下去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还民妇公道,多谢大人还民妇公道。”
差役被按住的妇人或是心虚,或是不服,大声呵斥起来:“大人,民妇冤枉,明明是民妇抢到了孩子!”
许青看着妇人道:“你的孩子?你在争抢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即便将婴儿弄得哇哇大哭都不放手,反而孩子的亲生母亲听到孩子的哭声之后不但放松了力道反而用手护住孩子的脑袋生怕伤到了,现在你知道错到哪里了吗?”
那妇人听到许青之言,顿时面色苍白瘫软在地。
一旁的刑部尚书,刑部右侍郎和刑部主事方兴都是恍然大悟。
刑部尚书内心:不愧是小师弟啊,考虑的就是周全,下令之前还提前护住孩子,唉,这本事,能到刑部做侍郎就好了。
刑部右侍郎:怪不得尚书大人一直想让安定县伯做侍郎,我真的比不上他。
方兴:“原来如此,明明是一种方法竟然蕴含着这样的变数,这便是举一反三吗?我悟了!”
堂下的许青看着被差役压住的犯妇道:“其实这次被抓了也没什么,下辈子记得注意点的事情嘛。”
原本还在盘算着关个十多年再出来的时候注意点的妇人顿时脸色惨白的看着许青:“律……律法上……不……不是说偷窃幼儿只是关十多年吗?”
许青看着那妇人道:“那是去年的了,今年新改的,买卖同罪,秋后问斩,哎呀,现在距离秋天不远了。”
那妇人顿时脸色苍白,双腿颤抖,许青摆了摆手道:“干嘛这样啊,其实你也不吃亏嘛,你看,你这手法不是第一次干了吧?还对律法这么熟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给你算笔账啊,按原来的法律,你起码也得关个二十多年,但是现在秋后问斩就不一样了,下辈子最多十八年,你就又是一个人贩子,你看看,这么算一算,你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