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还在垦室内,面对这有些温馨的情景,伯洛戈自顾自地笑了出来。
一间阳光旅店?
在垦室的深处?开什么玩笑。这么对比之下,刚刚的生死逃亡仿佛是幻觉一样。
伯洛戈长呼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身子,他的心理接受能力在逐步提高,简单的抱怨后,他开始探查起这间旅店。
能藏身在垦室的深处,伯洛戈可不觉得这里只是一间简单的旅店,它藏着什么秘密,只是伯洛戈尚未发现。
旅店的前台空无一人,只摆放了一台唱片机,随着黑胶唱片的转动,男人苍老的歌声回荡在耳旁。
伯洛戈跟着那个声音轻声哼唱着,“母亲啊,告诫你的孩子,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这首歌听起来还不错,似乎是一个男人自我的忏悔,与对来者的告戒。
伯洛戈看向一侧的走廊,一扇扇门扉排列在走廊的两侧,即便在这,伯洛戈也能听到房间内的窃窃私语声。
这旅店内住满了人。
伯洛戈暂时没兴趣去敲门问好,他走向了正对前台的玻璃大门,毛玻璃模糊了外界的景象,暖阳落下来,将柔和的光芒均匀地填满了每一处。
伯洛戈握住门把手,试着拉开大门,他发觉这道门居然没有锁,只是有些沉重。
拉开一道微弱的缝隙,一瞬间致命的高温覆盖了伯洛戈的手掌,皮肤在顷刻间烫伤,浮现起诸多的水泡。
伯洛戈面不改色地注视着,透过大门的缝隙,他所能看到的依旧是一团纯粹的光。
熟悉的光。
鬼使神差般,伯洛戈忍痛、进一步拉开大门,门缝逐渐扩大,乃至第一缕阳光落在了伯洛戈的手臂上。
一瞬间,难以遏制的剧痛从光芒照耀到的位置释放,紧接着熊熊大火吞食了伯洛戈的手臂。
伴随着剧痛与燃烧,伯洛戈发觉自己对于这光芒太熟悉了,仿佛自己曾与这样的光芒度过了诸多的岁月。
被光芒烧成灰烬,又于灰烬里重生。
破碎的信息重新拼凑在了一起,还原出了历史的真容,可这强烈的痛苦不给予伯洛戈思考的时间,他试着扑灭焰火,但这也只令焰火变得更加旺盛。
突然间痛意消失了,紧接着伯洛戈整只燃烧的手臂,从他的躯体上脱落下来,仿佛有一把无形之刃斩断了伯洛戈的手臂,留下平整光滑的伤口。
焰火灼烧的痛意掩盖住了断肢之痛,伯洛戈甚至都没有什么感觉,他倒向身后,本以为会摔倒在地上,但伯洛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指,随后他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燃烧的断肢没有坠落地面,而是悬浮于空中,焰火持续燃烧,将断肢化作一团火球,直到将其完全化作灰烬,不再有任何可以燃烧的物质。
“呼……真要命啊,你差一点毁了我的旅店。”
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睡袍的家伙出现在了前台旁,他一副慵懒的样子,正对着伯洛戈微笑。
伯洛戈认识这张脸,也熟悉他的声音,但伯洛戈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神秘的存在,绝对不会是他,不会是帕尔默。
诡蛇鳞液从体内扩张,冰冷的鳞甲覆盖在了伯洛戈的身体上,仅有的手臂握起利剑,锐利的末端指向眼前的敌人。
“别紧张,拉撒路先生,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来者双手摊开,面带微笑。
说完,他还挑了挑眉,眼神示意那团散发着余温的灰烬。
伯洛戈沉默了一阵,他解除了武装,坐回了凭空出现的沙发上,忽视了来者的存在,目光锁定在那团灰烬上。
断裂的肢体很快就复生了,伯洛戈赤着胳膊,很多破碎的信息此刻串联在了一起。
伯洛戈低语着,“一道光……”
一道终结了焦土之怒,令神圣之城就此陨落的光。
伯洛戈对来者发问道,“这道光究竟是什么。”
“光灼,来自所罗门王的诅咒,灼烧所有触及的物质,直到将其完全毁灭前,都无法熄灭。”
来者直接回答道,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劈断了伯洛戈的手臂,一旦让光灼蔓延至全身,处理起来就变得无比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