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眼看看吗?我们是怎么提炼的永生之血。”拉提斯问道。
“无外乎呼唤魔鬼,然后对其交易……又或者说献祭,没什么意思。”
妄想家对此不敢兴趣,他拎着手提箱,准备离开这里,可走到门前时,他又停了下来,对拉提斯警告道。
“秩序局将手伸进了大裂隙,现在正有两个外勤职员在大裂隙内活动。”
“那又如何?”拉提斯满不在意。
“他们都是债务人,其中一人还与魔鬼有着极为牢固的脐索,也就是说,你们呼唤魔鬼引发的异动,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妄想家推门离开,声音缓缓地传了回来,砸在拉提斯的耳膜上。
“说不定他们就在来的路上了。”
拉提斯皱紧了眉头,随后对着其他人下令道。
“快点结束仪式。”
其他邪教徒点头肯定,继续加快了布置,一声惨叫中,匕首穿透了班恩的手掌,将他如圣徒那样钉死在了地面上,无论他怎么哀嚎求饶,都不停歇。
“贝利,你负责这里,我去巡视其它的仪式,我们必须尽快提炼出足够的永生之血。”
拉提斯又对其中一名邪教徒指示道,贝利点点头,转而抽出腰间的短刀,走向仪式中心,准备进行最后的血祭。
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空气里滚动着越发强烈的凝腥气息,仿佛有血海在奔涌。
拉提斯见此也推开了门,朝着另一处仪式地点前进,随着大门紧闭,整个教堂再次封闭了起来。
在炼金术对虚域的设计中常有这样的名词,封闭与内循环,每一个虚域本身都是绝对封闭的,力量在虚域内进行不断地循环。
当这些邪教徒用鲜血涂染墙壁与地面时,实际上这也是一种炼金矩阵,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炼金矩阵,专属于魔鬼的力量,勾勒的血迹將教堂封闭为了一个诡异的虚域,它高声呼唤着。
疯狂的呢喃声在班恩的耳旁回荡,他瞪大了眼睛,一瞬间班恩觉得自己脱离了常理世界,整个教堂被剥离到了疯狂的地狱中。
痛苦的喘息中,他看到了。
空气中蠕动着某种虚影,它在缓缓地转动,直到下一瞬密集的复杂的镜面出现在自己眼前,将自己的身影倒映成万千破碎的形态。
这……这不是镜面,没有人为班恩解答,可脑海里就这么诡异地拥有了与其相关的知识,他明白,这一只巨大的、蚊虫般的复眼。
祂正看着自己。
“新鲜的血与新鲜的肉!
未断的骨与尚全的脑!”
贝利走上前来了,他对那虚妄的复眼深情道,随后高举起手中的短刀。
泪水填满了班恩眼瞳,在贝利祷告的同时,他也不断地祈祷着,祈祷着神明来救他,可没有回应,什么回应都没有。
班恩那坚定的信仰开始动摇,布满裂隙,可这都不重要的了,他就要死了。
“我们将这一切的一切献给您!”
贝利讴歌着,神色狂热至极。
“伟大的……”
他高声诵读出那禁忌的名字,在蠕动的、虚幻的复眼也变得而愈发真切起来,仿佛当贝利唤出祂的名字时,祂便会真的降临此地。
可贝利说不出口了。
刺耳的碎裂声中断了所有人的思绪,染血的神像后,彩绘的玻璃碎裂成万千片,一瞬间教堂的“封闭”被打破,虚幻的复眼变得模糊,几乎就此消散。
班恩则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玻璃的碎片间折射着他的身影,恍惚间仿佛神真的给予了班恩回应,祂派来了火剑的天使。
伯洛戈猛地落地,骇魂之容爆发,汹涌的惧意一瞬间吞没了最近的几名邪教徒,让他们一时间呆滞在原地,做不出什么还击的动作。
紧接着伯洛戈抽出腰间的霰弹枪,对着最近的邪教徒开火,重拳般的弹雨将他们压在了墙上,留下大片的血迹与密集的弹孔。
戴着黑头罩的帕尔默紧随其后,这家伙不断地扣动着扳机,兴奋地大喊道。
“秩序局办事!不想死的都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