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盈看了眼自己身上一路打斗回来的血迹,估摸着他是在关心这事,叹了口气,敷衍道:“还好,没遇上百宗联盟的人,就是从魔域回来,揍了几只没眼力见的魔修。”她抬眸看了眼东方既白的天色,“还是耽搁了不少时辰,你赶紧去看看宗主!”
见她如此关心宗主,东方律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唉,就知道雪盈这么绝色的女子,迟早要祸祸更多的男人,哪怕是何等风光霁月、举世无双的北雁君,与她做了一段时间的师徒,也终归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自己这么多年的单相思,不过是一腔痴情如水、付诸东流不回。
池桦和桃栀也举步跟上,却被东方律拦了一拦。
东方律觑了眼一身红衣妖娆的桃栀,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以长辈的口吻训道:“小家伙,不好好跟在主人身边,到处瞎跑,失踪了整整三十年,害你主人好找,他如今这般模样,你要负一半责任!”
桃栀老实巴交地点头:啊对对对,我负全责也没毛病。
东方律又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池桦,随意拱了拱手,马马虎虎地客套道:“感谢这位壮士仗义相助,将我家宗主送回来,在下多谢壮士义举,只是壮士你身负魔息,留在我毓寿宗不大合适,还望壮士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其实池桦是收敛了魔息的,也就东方律长老级别的道尊能嗅得出来,毓寿宗其他小辈们,估计凑近了闻都感知不到,是以桃栀原想留池桦多住几日的,毕竟雪盈肯定没那么快离开,但现在他被拦在屋外不给进,让桃栀很是为难:“东方长老,这位是我的……是我家长老雪盈道尊的道侣,所以就让他留这儿吧。”
东方律的脑子再度停摆,愣了许久,方吃吃开口:“你说啥!谁的道侣?”
“雪盈的。”池桦自己回道,口吻颇有几分自傲和炫耀。
他可是瞧出来了,这个东方律刚才盯着雪盈那眼神,就差把“我爱慕雪盈”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池桦不膈应死他!
“这……那……呀……啥?”东方律指了指屋内、指了指屋外、指了指池桦,彻底懵圈了。
恰时雪盈走出来,看到东方律正不客气地指着池桦,秀眉一蹙,高声道:“你瞎指啥呢?去,把这些灵植采来,我要炼药!”
雪盈丢出来一张纸笺。
东方律赶忙接过,粗粗扫了几眼,都是一些凝神静心的草药,怕是用来抑制心魔的,便打算赶紧回旖旎山里挖。
可才往外走了两步,他心下不甘,又折回来,觑着雪盈,悲愤道:“你怎么和魔修搞在了一起?弄得自己身上都有魔气了!”
雪盈往池桦身边挨了挨,混无所谓地说道:“不是他沾染给我的,而是我自己走上了道魔双修的……岔路。”
惊得东方律差点又没站稳,脸色白了又白:“你、你怎么……堕魔了?”
“哎,别说得那么难听嘛!”雪盈驳斥道,“只是换条路走一走,感觉也还行。”
东方律不敢耽搁北雁的治疗,捂着闷痛的胸口,跌跌撞撞地走了。
雪盈傍上池桦的胳膊,撒娇道:“你别生气,咱们宗门这几个长老就是看上去迂腐了点,其实内心对魔修没有太大敌意的。”
“我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嘛~”池桦说,否则北雁也不会自甘堕落地赖在魔域,住他家骗吃骗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