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福扑了个空,一个胖头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冲着桃栀笑:“几天没见,你怎么打扮得如此……妖娆?”
“有吗?”桃栀晃了晃脑袋,故意把银铃晃出悦耳的响动,问许大福,“我动人吗?”
“挺动人的。”许大福很给面子地赞美道,然后指了指洞外,“我把青鸟带来了,北雁人呢?哦,对了,我还提醒他凤女来了,不晓得他知道了没有。”
“凤女已经来了,比你还快一步。”桃栀说着,手指拈着腰上的丝绦,“北雁带她做床去了。”
“为何要做床啊?”许大福不解。
“说是嫌床太小,可能怕做一些剧烈运动的话,腾挪不开吧……”桃栀快要掐断了那截无辜的丝绦。
“何为剧烈运动呐?”许大福仍是不解。
桃栀愁眉苦脸地看着她:“大福啊,就凭你这脑子是怎么当上大老婆的?你斗得过凤女吗?你就不担心北雁宠妾灭妻吗?”
“我为啥要跟凤女斗啊?”许大福见桃栀坐在桌子上,便也自来熟地想与她挨着坐,结果屁股刚刚一落,桌子就散架了。
许大福讪讪然地将桃栀从散架的废木堆里捞起来,抱歉地冲着一旁张嘴就要骂人的池桦说道:“赔!我会赔的!你别激动,我赔你一个红木的!”然后扭头对桃栀续道,“我和凤女都是可怜人,我们再不抱团取暖的话,要被北雁冷死的。”
她环顾四周,发现了这洞窟三室一厅的结构,伸出肉掌挠了挠桃栀的头:“你这两天就跟北雁住在这种贫民窟里头啊?”
“我尼玛都卧槽了!”池桦终于还是骂了出来,“你个死胖子瞧不起谁呢?”
许大福急忙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池桦磨了磨后槽牙。
许大福尴尬地赔笑道:“你们这洞窟的房间都太小了,不可能放得下能让北雁和凤女睡一起的一张床,他们二十年都没同过床,怎么可能跑这儿来玩情调?”
“他们没睡一起过?”池桦先替桃栀问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许大福摆摆手:“别说她了,我都没,我们两个,压根近不了北雁的身!”
她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头,一会儿掰成五根,一会儿掰成七根,认真解释道,“北雁苏醒后,便在我俩身上下了禁制,我离他五步远,凤女离他七步远,不可再近了,所以我们碰都碰不到他,更别提跟他睡了噗哈哈哈!”
许大福最后这一声笑,又苦涩又窘迫,笑到最后便扁了嘴,委屈巴巴地哭丧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嫁给他了,想当初我和小桃桃在他刚刚昏迷那会儿,还一起戳他的身子、戳他的脸蛋,别提有多快乐;
“现在可好,他五步之内,我一旦踏足,我就会被弹射到五百步之外,但就算是这样,我都还比凤女幸运一些,凤女必须离他七步远!
“凤女起初死活不依,一次次把北雁当个南墙来撞,这种禁制,触碰越多,反弹得越厉害,凤女如今也不敢造次了,她上一次被弹射出去,一直从苍凉洲被弹到了烟云洲,直接回青丘老家了,连传送符都省了……”
许大福话音未落,月桦窟外突然划过一道金色的流星,咻地一下从天空的这头,飞到了那头。
白日流星,吸引了桃栀和池桦双双奔出去许愿。
许大福却只瞄了一眼,便司空见惯地叹了口气:“不必看了,定又是凤女触犯了禁制,唉!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一次不知要被弹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