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他回毓寿宗?”
“是这么个事,我还骗他说回来收拾东西,我压根就没东西,借你的装装样子。”
“那你拿我裤衩子干嘛?我还要穿的呀!”
桃栀拎起手里那件花里胡哨的布头:“这么骚的吗?我以为是件马甲……”
身后忽然刮起一阵阴风。
然后那花裤衩就勾在了北雁的手指头上。
北雁杀人般的目光从池桦身上转移到桃栀头上,一字字问:“这是你的?”
桃栀张了张嘴,却没发出来声音,内心的咆哮独自纠结:该说是呢,还是不是?
北雁已经将她怀里那几件衣服全捞了过去,粗略一看,全是池桦的。
桃栀心里叫苦连天:早知道就去拿皎月儿的了,主要是因为她跟皎月儿不太熟,私自去翻人家的衣柜不礼貌,但池桦不一样,池桦是她的亲人啊!将她从一截树枝化出的奶娃娃捡回家,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是她的爸爸、是她的老父亲啊!
所以桃栀心一横,豁出去了,冲着北雁厉喝道:“是啊!我跟池桦分开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重逢,我、我舍不得再跟他分开!我拿、拿几件他的东西,睹物思、思人!”
“舍不得分开?”北雁重复桃栀的话,杀人般的目光又从桃栀身上转移回池桦身上。
为什么她就舍得跟自己分开呢?北雁自问自答:一定是自己不如这个池桦!
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以滚烫的岩浆将北雁的内心填满,灼得他压抑难受想爆发。
“那你就在这里住下!”北雁对桃栀道。
桃栀刚想说:“你想明白了?那我送你到门口,你一路走好……”
不意北雁声音沉闷地将下半截话补完,“我陪着你!”
池桦死尸脸:“你当我这里是客栈?”
“我们确实没有多余的空房间呀!”皎月儿也急道,已经有了一具雪盈的肉身,导致她和池桦的二人世界出现隔阂,若再来两个不好惹的,她如何还有与池桦独处的时间?
北雁却不以为意地哼声道:“你这什么月光窟不就是靠蛮力锤出来的洞吗?”
“是月桦窟。”桃栀小声纠正他。
北雁置若罔闻,直接走到一面完整的墙前,手掌往前轻飘飘一挥,那坚硬的石壁就被一道罡风砸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窟窿。
“再给我和小栀砸出一间来就行。”北雁自顾自说道,分分钟就把人家用彩晶石装饰过的墙面砸坍了,并且还在继续砸。
“两间!”桃栀提醒道,“我需要私密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