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珏重新翻阅了一下鬼医手札的最后一页,点了点头:“嗯,是在与人阴阳和合留下血脉之后。”
桃栀没站稳,一屁股跌在地上:“那雁雁……岂不是要爆体而亡了?”
宇文珏眸色一凛,重重将书合上,沉声问:“你说谁?”
他知道刚才倾欢回了趟自己的院子,再过来时便丢了清白,干这坏事的肯定是住她屋里的北雁,可他却不知道北雁原来就是尸王。
他把桃栀从地上拎起来,直接就奔到了西苑。
一路上,摆烂不想挣扎的桃栀沮丧地问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体面点的姿势?府里的人都看着呢,你仿佛在拎一个麻袋……”
宇文珏二话不说,将“麻袋”扛上了肩,他只是想走快一点,起码得赶在北雁爆体而亡之前。
“我反倒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快爆,起码得确认到底有没有在我肚子里播下种子,就一次而已,我觉得中招概率不大。”桃栀说,人已经被宇文珏丢到了房门口。
推门入内,北雁倚在榻上,仍是那个惊为天人的北雁。
桃栀只看了他一眼,便想折身出去。
她对宇文珏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他,我一想到他是喝了人家的洗脚水而变异,哪怕经过半座城池地下河的过滤,我也觉得膈应,他变异后还嘤嘤嘤地跟我撒娇说难受,然后趁我心软的时候一举把我拿下,我简直……”
“他哪里变异了?”宇文珏正对北雁,看了好几眼,然后问背对着北雁一个人嘀嘀咕咕发牢骚的桃栀。
桃栀回过身来,指着北雁的脸,对宇文珏说:“他的手和脖子的血管都变黑了,马上就要蔓延到脸上了,你仔细瞧瞧。”
宇文珏仔细瞧过了,北雁的脖子修长、锁骨性感,若隐若现的血管是正常的浅青色,哪有什么变黑的迹象?
而此时的桃栀也发现了,她指着北雁的手臂倏地垂落,然后迈着紧凑的小碎步冲到了北雁的跟前,盯着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手腕,甚至掀开他的上衣,要观察他的血脉。
北雁被她逗笑,轻轻拢了拢衣襟,戏谑道:“还想要吗?有外人在呢。”
桃栀的脸瞬间红成猴屁股。
宇文珏负在背后的手握成了拳头。
“我既然跟着倾小娘子回了家,便迟早是倾小娘子的人,有些事今日办了也是办,改日再办还是办,你说是不是?”北雁问。
看似是在问桃栀,其实倒更像在跟宇文珏炫耀,尤其是他此刻闲散慵懒的模样,委实是很欠揍。
宇文珏波澜不惊地站着,他此刻十分感谢老天爷赏了他这张面瘫脸,从而令他的深沉怒意没有在表面浮现。
“你搁这儿跟我绕口令呢?你办我和我办你,能一样吗?”桃栀反问道,继续查看他的身体,一脸的困惑不解,“你之前不是全身经脉都变黑了吗?像用墨汁在身上画了好多线,怎么现在全不见了?”
“我已好了,得到你之后。”北雁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