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沁北抱着桃栀赶往距离最近的医馆时,双腿还在微微打颤,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整张脸涨得通红。
狐狸村的医师一见到他,便问他哪里病了。
他可没病,他是刚才被桃栀吓到了。
那么绵软润泽的小嘴唇就那么直接地贴在了自己的唇瓣上,那软糯香甜的触感,在晏沁北的神识内掀起了十级飓风。
桃栀就这么唇贴着唇停顿了好几息,忽然趁他怔愣,张开小嘴伸出了舌头。
晏沁北在感受到那一抹湿润的刹那,一把将她拎走,然后深吸了几口气,待平静下来后,火速抱起她往医馆跑。
哦不,他还没完全平静下来,他在医师问了一番话后,还答得磕磕巴巴:“她、她、她可能吃酒、喝错、错东西了……”
医师见他双臂紧紧箍着桃栀没有一丝松懈,急了:“那你倒是放手啊,你不放手,我怎么给她把脉,查探她的病情?”
晏沁北闻言,恍然,双手蓦地一松。
桃栀直接从他怀里掉到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闷响。
医师低头看着这个肉乎乎的孩子,心生悲悯:怪我,应是多说一句,放到榻上去的,太惨了,幸亏肉多,应该没摔坏。
医师将桃栀放到榻上,给她抿了一小口清凉的汁液,仍见她双颊潮红、眼神迷离,唇角弯弯,只知道傻笑,仿佛一个痴呆儿,医师说:“应该不是中暑。”
“自然不是。”晏沁北这时候已经缓过神来,正色道,“青丘四季如春,她还穿得那么少。”想到这里,晏沁北脱下自己的外袍把桃栀裹了起来,不能被其他人看到自家宝宝的肚腩肉。
医师释放少许灵力探了探桃栀的脉息,沉吟良久,蹙起眉头:“好狠呐!竟有人如此歹毒,在这么小的娃娃身上下情人咒!”
晏沁北凤眸一凛,不敢置信。
情人咒他是知道的,算一种邪门歪道,通常用在心仪之人身上,迫使对方对自己产生爱慕和依恋。
身中情人咒的人,起初只会对下咒者表示出深切的爱意,可时间久了,就会意识不清、丧失自我,灵台崩塌,形同痴呆。
看桃栀这样子,仿佛程度颇深。
“她中咒多久了?”晏沁北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谁会对桃栀下手,只恨这些日子自己被孟飞菲缠着,极少看顾她,不禁懊恼悔恨:她还是个宝宝,自己怎能如此大意?
“情人咒有七日的潜伏期,这奶娃娃看样子是刚发作,虽然表象严重,但并不难治,找个道行高的大能者,替她将体内浊气除了便是。”
一刻钟后。
老狐狸被晏沁北请来。
晏沁北言简意赅:“劳烦前辈替我灵宠祛毒。”
老狐狸好奇地瞥了一眼昏昏欲睡的桃栀,从她亲了晏沁北的嘴开始,她就已经神志不清了,但她不吵不闹,此刻是一个静坐发呆的状态,看上去乖极了。
“中的什么毒?”老狐狸笑得蔫儿坏,“难得这么安静,何必要解?”
晏沁北剑眉微蹙,加重语气:“前辈!”
“稳住,淡定。”老狐狸受不了被晏沁北刀子般的眼神剜着,服软了,“容我一探究竟。”
老狐狸给桃栀做了个蛋壳一样的法阵,将她整只拢在其中,金色的光晕环绕其间,慢慢从她体内吸出了几缕血红轻烟。
老狐狸伸手虚虚一抓,那红烟落入他手,他轻轻嗅了一下,嫌弃地“咦~”了一声,将红烟碾成了齑粉。
“小桃儿这两日碰过不干净的东西,待她醒来,你问问她。”老狐狸说。
晏沁北松了口气:“如此说来,不是有人对她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