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沁北眉目冷沉,竟藏着怒意,一字字咬牙切齿:“寡人没有碰过你,难道你背着寡人和别人有了……”
他没有机会说完,因为桃栀把一个靠枕砸了过去。
他轻松躲过,桃栀却气喘吁吁。
“你以为我是西小梅吗?”桃栀气道。
“你怎么知道西小梅?”晏沁北眼睛一眯,“你派人调查我?还是李武调查我?”
桃栀胸脯剧烈起伏,额角沁出薄汗,刚才抡靠枕累着了,现在又被气炸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跟你说!等将来有朝一日,我们离开这里,我要你哭着跟我说对不起!跪着求我原谅你!”
“疯子。”晏沁北轻嗤一声,拂袖走了。
桃栀下床,撑着绵软的身子打了两套拳,才舒坦了几分。
又过了几日,晏沁北来看她的时候,带来了两件东西。
一件是碎掉的玉玺。
虽被李武藏在极其隐秘的地方,但仍是被狡猾的晏沁北偷了来。
玉玺上面有非常明显的修补痕迹,可不知为何,修了又裂、补过再碎,仿佛玉玺有灵,自己不肯粘合在一起似的,仍旧是散落的七八块。
桃栀猜测与玉玺内的五行之力被自己吸走有关,它原本确实是件灵器,可如今却是个死物,外力无法轻易使它恢复原样。
想来李武也是因为修补不好它,才宁肯顶着流言蜚语铺天盖地,也不敢把它公之于世。
晏沁北带来的第二件物品,是一个枕头不像枕头、包袱不像包袱的布团。
“这是什么?”桃栀问。
“我们的儿子。”晏沁北将里头的棉絮弄松些、再弄膨胀些,“这是三个月、这是四个月,这是五个月……”
“够了。”桃栀打断他,夺过布团,反复蹂躏,“亏你想得出来。”
“戏要演全套,你总不能永远这样扁着肚子,再者,拳也不许打了,哪有妊妇天天习武?”
“我这身子不加强锻炼,撑不到陪你演完怀胎十月。”
“我会让大夫吊着你最后一口气,孩子落地,你功成身退。”
桃栀听着心中极不是滋味:“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杀母留子的打算?我这种病秧子,没资格仗着孩子跟你斗,所以你放着更听话的李婉儿不要,选择了我?”
“杀母留子太过残忍,你这身子,不必我动手,撑不到今年冬天。”
桃栀气得又想打他,奈何没这力气,只能杵在榻上深呼吸,奉劝自己不要暴躁。
“玉玺放我这儿吧,我有办法修好它。”平复心情后,她淡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