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笑道:“那几位皇子平日里勾心斗角,结党营私,将整座大虞朝当做了自家私产,十三皇子犯上作乱,其他王爷高兴都来不及,还想趁机消耗虞朝忠于老皇帝的有生力量,为自家日后夺嫡铺路,岂会真心实意的平叛?五皇子不但不曾起兵平乱,据我所知,还在暗中资助十三皇子,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呢!”
戚泽摇头叹息,道:“这五皇子与十三皇子不过是一丘之貉,非是明君之相,我还要远行,便不去见他了。你们在江湖上讨生活不易,还是莫要轻易委身皇家,免得受了牵扯,害了身家性命。”
那老者叹道:“恩公是修行中人,有大神通在身,自是不愁前路,我等小民要谋个出路,实在太难。生逢乱世,保命尚且吉艰难,何况还要图个封妻荫子、名昭青史?哎!”
戚泽道:“我与你们不过萍水相逢,有些缘法,你自家事自家决,不必多说甚么。走罢!”
那老者见戚泽不受拉拢,也是暗暗叹息,可惜了好大一场功劳,若将此人引荐给五皇子,定然大受重用,自家地位也可水涨船高。
商队众人入了绿洲,好生修整了一日,戚泽便要告辞,另择路途而行。那老者还不死心,不敢宣之于口,只是苦苦哀求,说是受了他救命传法之恩,无以为报,只好请他入家中供养一餐饭食,略表心意,再说此去幽州唯有一条道路,还要经过一座关卡,大家作伴赶路岂不是好。
戚泽闻听此言,说道:“供养不必,既然只有一条路入幽州,那便再同行一程。”
那老者大喜,加意服侍供养,同时暗中吩咐手下儿郎,往戚泽面前哭诉,只说自家无有出路,家中老父老母、妻儿老小如何殷殷期盼,如何如何,希冀能打动戚泽。
戚泽对其等心境洞若观火,那老者的计划打算尽皆了如指掌,似用一种超然物外之心观照身边诸事,心念清明,了无痕迹。
商队修整已毕,向幽州进发,出的绿洲,便见一座峡谷,双峰对峙,高有百丈,唯有一线,宽只数丈。峡谷之外可见一座关隘耸立,遍插大旗,上书一个“幽”字。
老者说道:“此关便是一线关,因关只一线得名,想要入得幽州,唯有从此关经过,除非肋生双翅,飞将过去。”
戚泽抬首仰望,见两面峭壁十分光滑,显是出自人工手段,若有敌人自戈壁大漠杀出,也无法攀援石壁,自然对一线关造不成伤害。但这等布置也只好对付凡人军队,若是练气士到来,御气飞行,根本不将此关放在心上。
戚泽暗感怪异,为何面对瀚海戈壁,还要设立这一座雄关。那老者笑道:“恩公可是觉着奇怪?此关外冲戈壁,内对幽州,又是防范的哪一股势力?”
戚泽点头,老者道:“说穿了其实也不足为奇,此关半是天然半是人工,历经数千年,据说几千年前那瀚海还是一片肥沃草原,常有游牧之民通过此关,进入中原腹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彼时一线关防备的便是那些家伙。如今么,瀚海之中连个鸟都无有,自是不用防备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