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把韶云拉到她的妈妈面前:“妈,这是我同学的表哥韶云,就是他帮忙救下了姐姐。”
就着夜色中的光亮,柳青的妈妈仔细打量着韶云,依稀熟悉:“谢谢你,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家莉莉就遭罪了,这辈子可就毁了啊。谢谢你,咦,是你,总算找着你了。”柳青的妈妈正说着感谢的话,一下子就认出了韶云。
“大婶,不用谢,原来你就是柳青的妈妈,我早先就想到了。”韶云见渔妇是柳青的妈妈,一下子恍然大悟,她被偷钱包时喊的小青,就是柳青。那时候,韶云就从面相上有所怀疑。
众人一阵寒暄后,嘈杂声渐渐远去,三个绑架柳莉莉的人被送往闸口派出所。
闸口城南片区,派出所。
张处长非常郁闷,这不,上面又催促他,河滩尸体案要尽快的破。并且最近,县安监局要对城南的治安状况大检查。
凡是所辖的居民必须详细登记,居所也要配合城建部门进行测绘,详细地绘制城南片区的居住地图。拉网式的过一遍,把隐藏在窝棚区,渔民区的犯罪嫌疑人揪出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待在所里正头疼烦恼着,还没有回家。这时,一个人报告说,外边来了一群人,似乎有案要报。
张所长忍不住发着牢骚:“干什么事情,大晚上的一事不成,又来一事,有啥冤屈明天再来!”
“怎么,张所长对案子不感兴趣,还是不把我们渔民的生死放在心上?”闸口村长倚老卖老,罗圈腿迈进派出所的大门,胆小怕事的他今天特别有底气。
“哦,你是,闸口村长,你有什么生死,被人砍了手,还是脑袋,你手上拿着板斧,不是要到派出所里面闹事吧?我可是有枪的。”
“哈哈,张所长说笑了,我大小也是个村干部,怎么会到你的所里闹事。这不,有个绑架案,要你处理,年轻人,你过来说说情况。”闸口村长把身后跟进来的韶云拉到前面。
“你,早上打架的年轻人,自己送上门了?”张所长一下子就认出了韶云,这个早上和自己侄子发生冲突的年轻人,要不是土地局的陈所长,他一定会把这个年轻人带到所里。
韶云打量了,一下屁股坐在办公那桌上的张所长,平静地说道:“不错是我,但不是自己送来的,是带着绑架案来的。后面这三个人绑架妇女,试图犯罪,被我们制止了。希望你秉公办案,顺便告诉你一声,村子手里的斧头是个重要的物证,与河滩尸体被杀案有关,希望你仔细审讯,给逝者家人一个交代。”
“啊,有这事,赶紧的,来人,把这三个人铐起来,带到审讯室!”张所长一听与河滩尸体案有关,根本没有把绑架案放在心上,内心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年轻人可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两个派出所的民警走了进来,把手铐直接铐在大马猴,梁宽和凌瘦子的手上,带审讯室去了。
“哈哈,这位小哥,如果真如你所说,河滩尸体案破了,记你一功!你袭扰城管的事就算了,不予追究。”张所长阴阴地笑着,直接把韶云的功劳给抹平了。
韶云不去理会,看到大马猴的斧头被张所长拿在手里,知道他一定会用心去查的,懒得再理会他,转身出了派出所。
榔头一众人在门前和韶云会合,在夜色中离开闸口派出所。
柳青的妈妈已经陪着柳莉莉回家了,没有到派出所来,柳青送完她们在路口等着,见韶云和大伙出来,急忙迎了上来。
“韶云,你就是我妈说的那个年轻人,谢谢你,我,我……..”柳青的脸在夜色中的红,看不清,但那味道是羞涩的。
“放心,我不娶你,哈哈,早点回去吧,夜凉了。”韶云故意开了一句玩笑,和柳青道别。
柳青的小脸更红了,夜色渐浓,韶云和黑虎榔头一起去了一中的小酒馆,今天要好好地喝一杯。
街道上五颜六色的高大身影,晃来晃去,好像河上的船儿在游动。孩子们旋风似的转来转去,温暖的空气令人陶醉,白天散热的泥土发出呛人的气味,屠宰场那种油腻发甜的血腥味却令人讨厌。
青年路的街道边,婆娘们的闲扯声,男人们的酗酒声,孩子们清脆的喊叫声,夹杂着手风琴的低音,汇成了一阵阵低沉的嘈杂声。
这是孜孜不倦的创造万物的大地,发出的感叹声,这一切都是粗鲁的,赤裸裸的,使人们在这种肮脏的、无耻的、黑暗生活中,有一种强烈坚定的依赖感。
生活炫耀着它的力量,同时又在苦闷紧张中,寻找地方去发泄。
韶云,榔头,黑虎几个人坐在小酒馆的凳子上,面前摆着一排啤酒。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桌子后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