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路上不免有个坑洼,又有一些树影,有些乔不清低洼之处。
旁边有悬崖峭壁,稍有不慎就踩入路边的沟壑,摔个腿断筋折那是很有可能的。
在这种路段,杨帆只能在前面探路,不时回头交代:“这里有坑,这里有台阶,旁边是悬崖峭壁……”
总是那么的不厌其烦。
长孙无垢紧跟着杨帆的脚步,根本不觉得危险,反兴致勃勃道:“边上真是悬崖么,有多深?”
甚至踩过去边上看。
可能是不注意脚下有低洼之处,一踩,刚好踩到一个凹处,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摔下悬崖,顿时吓得长孙无垢哇哇尖叫。
幸好杨帆就在她身边,又时刻注意着。
见状,一把挽住长孙无垢那娇柔的身姿,微微一较劲,就把她软若柳絮的身子揽入怀里。
长孙无垢吐着舌尖,拍着高耸的胸脯说道:“吓死我了!悬崖真的好高呀!”
这次,倒没有再推开杨帆,好像受到了惊吓。
软香切玉在怀,杨帆当然不会反对,反而说道:“这段路比较险,还是微臣带着娘娘安全些,手上也情不自禁的收了些利息。”
感觉到杨帆卡油的动作,长孙无垢妩媚的翻了一个白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一只手反而揽住了杨帆的脖颈。
在这种似暗似明的山间行走,速度当然提不起来。
为了缓解气氛,杨帆笑着说道:“娘娘,山路漫漫,要上到山顶还要一些时间,不如微臣为娘娘讲几个笑话吧。”
“好啊,我也正想听听呢!”长孙无垢轻声昵喃着,随即又有些不满的说道:“此地没有外人,就不用娘娘长,娘娘短了,你叫我无垢吧!”
“诺!”杨帆搞怪的笑了笑,随即说起了笑话。
“从前有只老鳖,它遇见了一河蚌……”
杨帆一边讲着笑话,一边揽着长孙无垢前行,两人笑语不断,最后的一段山路竟然走了快一个时辰。
两人慢慢攀登,到了一处悬崖陡坡,再往上已经辨不清山道。
而且山道一侧就是悬崖,杨帆向下看了看,说道:“咱们不能再上了,太危险,若滑下去肯定没命。”
此处只有山石,连树木都没有,反而没有什么景色。
不过,人站在高处,却能看到连绵的山峦,只是看并不真切。
见几乎已经瘫软在自己怀中的长孙无垢,眼神迷离,她哪里还有观看景色的兴致。
杨帆有些无语,这位也太敏感了!
刚刚只是无意间的触碰,就已经……果然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虽然杨帆不是那道貌岸然的君子,可也不是只会精虫上脑的动物。
苦笑的摇了摇怀中的长孙无垢,说道:“无垢,你看,若是白天,这定是一幅天然生成的水墨画,不过晚上也别有一丝趣味。”
长孙无垢却是轻轻咬着唇儿,大眼睛有些迷离,似是满腹纠结。
是乎也在为自己身体的反应而羞愧。
眼前这位可真是冤家,每次都是这么情不自禁。
就像白天时候,居然在朗朗乾坤,而且是在天空中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亲密接触。
难道自己真是一个淫荡的女人不成?
看着长孙无垢纠结的表情,杨帆当然能够猜到其心中所想,他自然是能够理解长孙无垢的。
对于发生关系杨帆并不感到愧疚,归根结底还是李二造成的。
谁让这位皇帝老婆太多,又只喜欢幼稚,居然放任这样一个尤物几年不碰,简直就是造孽。
长孙无垢才三十多岁,如狼似虎的年纪,谁能够忍得住?
想到这儿,杨帆安慰道:“无垢,你不必自责?即使有错也是我的错,若上天真要惩罚,就让他惩罚我吧?”
“你看,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你也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也该为自己活一回,放心吧,我一定创造机会把你从宫中接出来,时间不会太久的!”
“我相信你。”长孙无垢眼睛一闪一闪,深情的望着杨帆,轻声的昵喃着。
可她也知道这并不是那么的容易的事,困在宫中的她犹如笼中之鸟,哪能这么容易实现?
这一刻,她只想静静的依偎着。
杨帆当然也知道其中困难,心头纠结不已。
难道真的要与李二反目了么?
他不禁有些怀念后世,那个年代拔屌无情,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一时间,反而让他有些惆怅起来。
杨帆仰首望天,天上的月亮残缺如弦。
雨后的夜空无云,此时月色朗朗、光辉洒地。
月光洒落在群山,山色相映,竟让半空的那轮弯月澹然失色。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此处不是海上,但明月依旧在!
自己与前世的亲人即使在同一轮明月之下。
但他们相隔的,不是关山重重,而是那永不停息的千年时光。
杨帆愁绪心起,想起前世卲再无可能相见的亲人朋友,眼中充满雾气。
那一抹销魂蚀骨的思念,像一把尖锥狠狠的戳着他的心房,锥心刺骨的疼。
“天涯共此时么,真好,无垢会把此刻深藏在心底,可是,这里没有海,你怎么会吟出海上生明月呢?”
山夜寂静,杨帆的声音虽小,长孙无垢却是听清了杨帆的呢喃。
对于有了肌肤之亲的长孙无垢,杨帆完全放下戒备,没有丝毫戒心,闻言后答道:“诗以言志,何来一定应景?再说,这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长孙无垢秀眸眨了眨,崇拜地道:“郎君真是太有才了!这样的诗句居然只是随口之作,难道你真是神圣转世不成,为何什么都懂?无垢何其幸也。”
随即悠悠一叹:“可惜无垢容颜将逝,不知能伴君多久!”
杨帆没有回答,只是把长孙无垢有些颤抖的身躯搂的更紧了。
山风凄凄,月光凌凌,夜更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