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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若让士兵胡乱烧杀抢掠,那自己杀掉扎尔芴力等人的举动岂不显得做了无用功,也违背了自己内心的原则。
想到这儿,杨帆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左营全体将士听令,把城门给守好了,没有本将命令,谁也不能进去,谁如果胆敢硬闯,格杀勿论。”
“诺!”
城楼上的翟长孙领着一众左营士兵大声应允。
杨帆转过头,对着侯君集大义凛然的道:“请大帅收回成命,如若不然,你们只能从我的尸体身上踏过去。”
侯君集简直快气疯了!
杨帆居然拉上整个督运营所部与他杠?
杀他杨帆容易,只要一声令下几万大军便可将其碾为齑粉。
毕竟,即使这小子再勇猛,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几万大军的冲锋。
可现在却不行,这小子拉上了督运营所部,总不能统统杀掉吧?
最主要的是,这些人强悍的战斗力,侯君集并没有把握完全消灭。
再说,让自己军队攻打大唐的士兵,肯定不行!
如果真敢那样干,他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李二陛下砍。
侯君集恶狠狠的盯着杨帆,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看着如斗牛一般互不相让的杨帆,刘兰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开口劝道:
“忠义侯,既然逻些城投降,定当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大帅作为一军主帅,进城是不可避免的,况且,逻些城的防务也应交由大帅来具体安排。”
在他看来,杨帆此举有些过了,毕竟在军中公然违抗军令那是大忌。
即使侯君集纵兵抢掠有错,后果也是由侯君集自己承担,还轮不到杨帆来阻止。
其实这也不怪刘兰如此想,这是世界观和见识不一样所产生的分歧。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刘兰的想法更符合这个时代下级绝对服从上级的观点。
当然,杨帆也知道刘兰意思,也清楚这件事不宜闹得过大,违抗军令不管是古代还是后世都属于不可饶恕的。
只是杨帆有些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罢了。
唉,一个人的力量即使再大,在时代背景的局限下,让所有人一下子改变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杨帆暗暗一叹,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于是开口说道:“只要大帅保证不让士兵胡乱劫掠,末将马上放行。”
见有台阶下,侯君集当然也不再故作姿态,毕竟,即使现在他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让士兵攻城。
阴冷的看了杨帆一眼,侯君集转头对着传令兵喝道:“传本帅令,大军入城后不得扰民……”
说着,侯君集头也不回朝着城门处走去,态度极其敷衍。
杨帆有些无奈,对着翟长孙挥了挥手,希望侯君集能够信守承诺。
看着争先恐后入城的大军,杨帆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只是作为防务,何必要这么多士兵进去。
既然没办法阻止,只希望这些士兵能够自律,不要被其中一些作奸犯科之辈辱了大唐军人的名誉。
否则,以后想要收服吐蕃的民心,那可是千难万难。
最主要的影响还是以后的征战。
如果唐军敢烧杀抢掠、作奸犯科,日后的征战,面对的抵抗将会成倍增加。
毕竟,谁不怕被唐军攻下城池后胡作非为?
即使侯君集已经下令,但实在太敷衍了,让杨帆犹不放心,于是对着苏定方命令道:
“近卫军将士听令,把俘虏交由中军看管,你们一同进城,大帅已经下令不准扰民,若有趁火打劫、违抗军令者,别管是什么人,统统给本将抓起来,若敢反抗,可当场击杀。”
“诺!”四百多近卫军大声应诺,把准备进城的士兵吓了一大跳。
一马当先的侯君集自然将杨帆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恨不已,这小子显然是在提醒自己。
看你小子还能跩到什么时候,只要接手了逻些城的防务,想怎么做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对于刚刚的话,侯君集可不打算严格执行。
在他看来,如果将士一点好处也没有,以后谁还肯为他拼命,反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如果杨帆真敢动他的人,即使想尽办法,也得把这小子给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