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何意?”
梁秋月温柔的笑着起身,抚了抚他的衣襟,“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还有…”
谢孤堂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宫殿入口。
他心中不安,第二日来上值,见她安安稳稳,还有心情逛御花园,心下才松一口气。
摄政王领军一月后,宁王被他斩首,宁州归于他麾下,活着的宁州军也被他收编。
他不出梁秋月所料的举起了反旗。
麾下近有四十万大军。
梁秋月接到消息比朝臣们快了七日有余。
等朝臣们担忧恐惧心神大乱时,谢孤堂已经带着信和她的交代出发了。
在一座城外,谢孤堂一身黑色短打单枪匹马的进了镇南王军的军帐中。
密密麻麻的箭羽对准他。
拓跋州一身冰冷甲胄立在帐前,双眸看向谢孤堂时如有电芒在闪。
他可没少听说皇后和不少年轻官员的桃色流言,这个谢孤堂,是所有官员中和皇后最亲近的一个人。
若非他知晓谢孤堂是她的左膀右臂,凭谢孤堂对她的觊觎之心,人早就被他砍了!
“放他进来。”
谢孤堂绷着面容把信给他,“这是娘娘在你领兵开拔后交给臣的,说王爷若要是举兵造反,便将此信给王爷。”
“报”
一声长又响亮的声音响起。
来人跪地道:“禀王爷,京中传回消息,皇后娘娘薨了。”
谢孤堂面色骤然大变,抓住小兵的前襟,力气大到把人提起来了,“你说什么!”
拓跋州面色也骤变,待看清信上的内容时,恨到咬牙切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不出意外,本宫已经走了,你也不用迁怒别人,本宫是自己活够了。你要当皇帝,本宫不拦着,本宫只有一心愿,望你好生培养太子,保大梁江山永固。”
拓跋州把纸都捏碎了,红着眼看向谢孤堂,“她当时还有对你说什么?”
谢孤堂恨恨看向他,“若不是你非要造反,娘娘一定不会死的这么早!”他就是有种感觉,皇后是被拓跋州逼死的!
“我问你她还有说什么!”他暴怒一声,眼眶都红了。
谢孤堂冷笑道:“娘娘给了臣召令,在王爷攻城前让臣说服官员投降,让您畅通无阻。”
“还有呢?”
谢孤堂顿了顿,想起他离京前娘娘状似开玩笑的说道:“他以后若是娶了别人,你随时取他狗命。”
谢孤堂想,娘娘对摄政王和他们是不同的吧。
他把原话说出,拓跋州听完后都被气笑了。
他笑的直不起腰来,像是个神经病。
拓跋州心里恨啊!
她原来一直都知道他的心不安分。
不光是对她,还有那皇座,他不安于摄政王的位置,她看的一清二楚。
可她为什么要死?
他反他的,她为什么要死!
虽有传言她和他有不正当的关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两人清白如水。
这女人死了都不放过他,让他心内日日受煎熬。
先帝害他父亲,害他母亲早产,想一尸两命,结果他命大。
深仇大恨,刻在骨子里。不是那几年养在身边的所谓恩情可抵消的。
这皇位,他必要。
六月里,拓跋州登基。
朝堂一片安稳,并没有发生暴动,他登基的很顺利,从前的皇后党羽也没有作乱。
唯一让人诟病的是,新皇登基,强势立拓跋峯死去的皇后为皇后,还把皇家玉蝶和宗祠里的记载都改了。
若是后人翻阅,也只会知道顾家皇后是拓跋州的皇后。
帝位虽然换人做了,但太子之位并未换人。
朝臣们本以为阴晴不定的拓跋州会看太子不顺眼,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他,结果他虽对太子冷漠,但还是在好生培养太子,完全是按照一国储君的培养。
梁秋月离开顾筠的躯体前,命人将躯体火化了。留给拓跋州的就一坛骨灰而已。
她总要教他做人,什么都想要那是不行的,人生有遗憾才能证明你是活着的么!
拓跋峯死时,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梦怜儿的系统没了,人也只能留在这个世界。
她如今辗转到了西域诸国,失去了系统的她,只能想方设法的好好活下去。
趁着年岁不大,美貌犹在时在西域一国王的后宫中站稳脚跟,生下孩子,为自己以后铺路。
她费尽心思,最终年老色衰时还是受到厌弃,她的孩子能力虽不出众,但好歹知道护着自己的娘,母子二人虽然活的艰难,但好歹都寿终正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