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国长的和帅沾不上边，主要是瓜子脸单眼皮，鼻梁不高不塌嘴巴不大不小，这几个位置长成这样，那眉毛再粗黑也显不出来立体感，只是这会儿他说这个话的时候，黑亮的眸子深处仿佛闪动着什么东西。
赵远一圆睁着眼打量了下，发现这货说完后就闭上了嘴巴，不禁是眨了眨眼后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在外边不比家里，万事安全为上，你那个股份你想怎么处理？”
股份，自然是网点里面的股份，六个人分了八成后给郑建国留了两成，他却是一直没要：“网点上赚的钱，包括你们的，也都买国库券吧，最起码这两年是这样，原本我是想带你们见识一下大海的精彩，现在说来还是希望你们能趁着现在风浪小点，进去试试水性。”
缓缓的点了下头，赵远一是很想说当时应该听你的，可他并不是个瞻前顾后的性子，当时大家决定不掺和的确是有人带了头，这会儿再翻出来不利于内部团结，倒不如就这样过去了：“老话说吃一堑长一智，那么现在——怎么都不会晚吧？”
扯了扯嘴角，郑建国却没有符合他这个说法：“你们体制里有个话说的是一步迟步步迟，当然现在是说什么都晚了，你们得需要更加的，加油。”
眼瞅着郑建国是说的正经，赵远一便露出了温和的笑，双眼皮下不大的眸子闪着璀璨的光：“不是还有你么？我们之所以决定不掺和到这次里面，就是因为想看看你在没有这种外力帮助下，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事实证明了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也能够做到如此的——夸张，这让那些想要留下你的人无话可说，所以才决定让你这条大鱼回到海里面。
这当然是考虑到你在大海里面已经折腾出了浪花，而国内现有的经济环境又不足以装下你这条大鱼。
老人认为强留下你，要么会让你泯然于众人，要么给大家带来麻烦，更大可能是会伤害到国家。
而共和国会用30年的时间，来解决全民温饱问题，到时工业经济也将会赶上这会儿发达国家的水平。
想必到那时，你才四五十岁，应该也拿到诺奖了，所以建国，你不要忘了你先前对我的许诺。”
郑建国神情怔愣后眼中爆出一团光芒，只感觉心胸之中涌起股冲动直窜头顶，好悬是在说出口前想起旁边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当即点头道：“嗯，你这个高帽子，可是有够大，他们出来了，咱们出发吧？”
转头看了眼杨钢和郭怀怀出来，赵远一便将郑建国几人送上车，站在旁边挥了挥手：“我还有事，后天就不送你们了，祝你和卡米尔举行婚礼后平安回家。”
“谢谢，赵哥。”
挥了挥手看着赵远一消失在身后，郑建国便跟着杨钢和郭怀怀跑了趟这几人的家，说是拜年却也只是上门坐坐，汇报下研究上和学习上的进度。
只是，当连拥有七八个小孩的郭家都坐完后，杨钢又开口道：“午饭的地儿我找完了，咱们直接带嘴去就行，主人表示为了感谢你的捐赠，可以让你点菜。”
“翠花胡同的那个菜馆？”
郑建国缓缓点了下头的时候，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某个4张桌子的小饭店来，只是当他坐的车子顺着天街到了西城区后海的路上，便感觉自己怕是猜的有些错误，终于在车子停下后望向了天空中，那飞舞着落在树上的鸽子：“咕咕咕。”
“天气这么冷，还让鸽子飞出来？”
跟着郑建国下了车的卡米尔是才说过，便发现郑建国没有开口的望着枯树上的鸽子，看到入神的连自己的声音也仿佛没有听到，不禁又开口道：“天气太冷了，这些鸽子怕是过不了一夜。”
“晚上它们就会回家。”
细声慢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时，卡米尔也就转过了头去，望着眼前的女人却是神情一愣之际，郑建国已经是眼眸闪烁着晶莹的转过了头来，待看清眼前的人后面带微笑声音谦恭：“夫人，您好。”
“既然来到家门口了，那就家里坐坐吧。”
面容雍容的女人温和的笑着说了时，人也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发现郑建国也不做作的昂然进了大门，便跟着说了起来：“听说你是哈佛最年轻的医学博士，那今天你给我检查下怎么样？”
“我不用检查就知道您肯定能够长命百岁——”
才进了门，郑建国先前激荡的心神平复不少，嘴上说着进了干净整洁的院子，眼中的晶莹也已经敛去，只是就在他脑海里转悠着哪些话题适合聊时，便见这位夫人已经操着口流利的英语招呼起卡米尔：“卡米尔，午饭想不想尝尝宾州荷兰菜的味道？”
“当然可以。”
自打见到便目不转睛的卡米尔是说过了，才醒悟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看向郑建国时，便见这位夫人温声道：“那今天就让建国和你一起品尝了。”
这顿午饭，郑建国是没吃出什么味儿来，倒是卡米尔和乔安娜吃的兴高采烈，而且还天南地北的与这位夫人聊起，他竟是没什么开口的机会。
直到，一顿饭吃过后告辞时，郑建国才听她依旧保持着雍容的神情开口道：“建国，祝你的人类基因组计划能够成功，帮助下一个世纪里的人们免除病痛的折磨，咳——”
“谢谢您，您快回去吧。”
再次望了眼这位夫人，郑建国飞快拉上了车门，任由眼泪在卡米尔的注视中滑落，便见她开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