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垵,富平。
“团长。”
今日少云,碧蓝晴空,772团临时驻地,程世发顶着烈日,大马金刀的坐在一辆新式轮式装甲车上,竖着耳朵听着从旅部开会回来的参谋长说话:
“咱们对面的是果军新编178师。”
“这是一个新组建的师,组成成分很复杂,士兵和基层军官主要是从汉中,荆门等地撤退下来的,不过营以上的军官都是从教导总队调来的。”
“基层军官和士兵来自汉中,荆门等地区。”
咔嚓,程世发拔下手里驳壳枪的弹匣,眯了眯眼睛:
“也就是说,这个178师大部分都是外地兵。”
相当于有本地家室的本地兵,外地兵牵绊少很多,而且汉中,荆门等地已经被鬼子占领了,也就是说178师的家乡被鬼子占领了。
这样的部队,很容易挖墙角。
毕竟,家乡被鬼子占领,父老乡亲被鬼子蹂躏,而自己则是在这边无所事事,除去混吃等死的人,大部分有血性旳汉子都不甘心这个局面。
“对。”
参谋点点头:
“不过,营长和团长都是来自教导总队。”
“嗯。”
程世发点点头:
“这伙人,确实难对付。”
教导总队,其全名中央军校教导总队,是果军的师范性质的部队,这支部队非常受果脯高层重视,最好的待遇,最优秀的装备。
当然,还有最深的洗脑。
所以这群人都是顽固派,脑子里只有三名主义,其他都是异端需要消灭。
根本没救了。
“那我们怎么办?”
团参谋长笑着问道。
“这个简单。”
程世发也笑着回答:
“到时候,咱们就以友军的身份,请178师各连全体过来做客,反正前线阵地都是连一级,营长不会再前沿阵地上。”
“嗯。”
参谋长点点头。
只要将178师的士兵请过来,事情就好办了,到时候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把西垵满满的摸到手。
“不过。”
看了看屁股下的轮式装甲车,程世发收起了手里的驳壳枪,然后摸了摸30毫米炮管:
“咱们得换一个座驾。”
“这玩意,威慑力不够,还是坦克更强劲。”
“确实。”
参谋长点点头:
“我派人去装甲团那边调几辆坦克过来。”
坦克炮管更粗,装甲更厚,压迫力威慑力更强,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炊事班。”
程世发则是叫来炊事班班长。
“在。”
围着一个围裙的炊事班班长立刻过来。
‘都准备好了吧?咱们今天可是要请友军吃饭。’
程世发问。
“准备好了,上好的罐头肉,鸡鸭鱼肉都有,还有白花花的大米饭,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管够。”
炊事班班长昂了昂头。
“粮食券都准备好了么?”
随后程世发问向身边的一个参谋:
“果军兄弟是友军,他们经济困难,很久都没有发军饷了,咱们都是一家人,现在兄弟部队有难,自然得帮上一帮。”
“准备好了。”
参谋点点头。
······
当天中午。
西垵以北,178师某团某营某连阵地上,一个带着白手套,身着正式军装的营长正在巡查,此人神情肃穆,所过之处,阵地上的战士们无不低下头,不敢言语。
期间,这位营长站在阵地中央,大放厥词,说了一堆义正言辞的空话,大话。
一直到这个军官前往下一个连的阵地,战士们才敢抬起头来。
“这狗东西。”
看着远去的背影,一位排长骂骂咧咧。
“也就是在西垵,要是在前线看老子····”
另一位排长也是狠狠的咬了咬牙。
178师兵员来自汉中地区,但军官都是出自教导总队。
因为有着常申凯为名誉校长,自称为校长学生,所以出自教导总队的军官,总是带着强烈的自豪感,以及莫名其妙的高傲。
认为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高人一等,认为自己是国家的希望,是国家的栋梁,经常狗眼看人低,不愿意和基层士兵一起,稍微不满意就破口大骂,甚至打人。
这样的军官,自然不受基层士兵和军官欢迎,但在西垵这個大后方,有其他中央军和宪兵威慑,战士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都别说了。”
两人身后,连长制止了两人的嘀咕。
作为连长,他也对空降的这位营长,以及团长非常不满意,这帮家伙一个个鼻孔长在天上,下命令完全不顾士兵的干感受和实际情况。
但他也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然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当逃|兵?这里可是西垵,周围有不少中央局,还有宪兵,逃|兵抓到是要吃枪子的。而且这年头,在部队里好歹能混一碗饭饱饭吃,他作为连长,偶尔还能吃点荤腥。
随着根据地生意铺开,虽然果脯很多部队依旧吃的不好,克拿卡扣依旧层不不穷,但廉价的劣质粗粮,让基层士兵们至少勉强能吃饱了,也不用吃带虫子的八宝饭了。
突然间,嗡嗡嗡的声音响起,随后伴随着咔咔咔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阵地远处,五辆坦克一字排来,缓缓驶来。
“坦克!”
阵地上的战士们大惊,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枪,机枪手也举起了机枪,有的甚至将子弹上膛。
“不要紧张。”
连长见状吓了一大跳,这要是谁走个火,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他连忙出来控制局面:
“这是八路军的坦克,他们今天训练,只是从我们阵地前面路过。”
“都给我把枪放下。”
说完,连长见有一个机枪手子弹上膛,枪口对准远处的八路军部队,顿时破口大骂:
“说你呢!”
“没听见我说话么?”
‘把枪收起来。’
在连长命令下,战士们纷纷放下枪,摆出一副大家都是友军,相互友好和谐的局面。
战士们也看到,刚刚离开的那位‘营长’也回来了,跑着回来的,似乎还跑的很急,摔了一跤,原本整齐的军装有着明显的泥渍,白手套也变成了泥手套。
甚至身上和手套上的泥土还是湿的。
这让连长和几位排长有些好奇,在构筑阵地的时候,几人对周边地形进行过详细的勘察,这附近,可没有水源啊,连小水潭都没有。
这湿润的泥土是哪里来的?
踉踉跄跄的跑到阵地中,营长才松了一口气。
“营长,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坦克继续驶来,很显然,其目的是自己这边阵地,连长干脆将问题抛给刚刚抵达的营长。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