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粗略的说了说山间的情况,便说起了重点:“那个阮湛今儿不在书院之中,”说到这里,刘元脸上的神色凝重了几分,道,“同窗也不知他去了哪里,离开前他不曾说过去向。只知道大早上的,天还没亮就一个人离开了书院。”
刘元顿了顿,又道:“我实在没办法寻到阮湛,便告知了遗山书院的人一声,待看到人,替我将人留下,我有话要问他。”
林斐“嗯”了一声,复又转向一旁的魏服。
魏服见状,将手中的卷宗递了过去,便开口说了起来。
“笔墨铺子和书斋我皆去过了,铺子和书斋的东家都对这两人有些印象,道是铺子和书斋里的常客,若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其中一间书斋的东家是个四十上下、风韵犹存的美妇人。”魏服说道。
因着韩均脸上那妆容尤为特殊,再加上林斐曾经说过其口唇上的口脂颜色多为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所用。
他着实也分不清楚那些口脂颜色,不过……魏服说道:“那女东家唇上涂了口脂的,我瞧着颜色也差不多。”
当然,他这个差不多,只不过在他眼里差不多而已,到底是不是一样的还不好说。
听魏服说完,林斐还未说话,倒是一旁的刘元忍不住“咦”了一声,惊道:“那书斋东家竟是个美妇人?”
书斋这等行当的东家见多了书生、文人,还是头一回见到美妇人的。
魏服点头,蹙了蹙眉,道:“我瞧她穿的是长安城里如今时兴的裙衫,还……还略有些坦胸露乳的,”他上了年岁,实在是有些看不惯这些,顿了顿,又道,“真真实在同书斋这等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这话一出,刘元便沉默了下来,顿了顿,他道:“你一说,我想想便觉得不似从书斋里出来的东家,那书斋真真有些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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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便听魏服道:“我正要说呢!我过去的时候,书斋里正有四五个学生郎君模样的人,一个个俱是容貌清秀、身形高挑清瘦的……”
这话一出,刘元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有这么巧的事?”
林斐抬了抬下巴,对魏服道:“你继续说。”
魏服“嗯”了一声,又道:“虽是瞧着在看书,却是在互相打闹,有个甚至连书都拿倒了。”
刘元:“……”
魏服又道:“那美妇人借着书斋东家的身份出来阻止,虽是阻止,却更似是在同几个学生郎君打情骂俏一般。”
刘元:“真真不正经。”
魏服“嗯”了一声,又道:“可不是么?我好奇便问乐文那美妇人怎么会想到开书斋的,她道这书斋是她相公的,相公上个月死了,便接受了这书斋。”
刘元听的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道:“她上个月相公才死,如今便打扮的这般风韵犹存的样子在同学生郎君们打情骂俏?”
魏服看了他一眼,道:“可不是么?我也看不惯,可这等事又不触犯律法,我还能怎么办?于是便顺口问了句她相公怎么死的,你道她怎么说?”
说到这里,魏服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