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鹰大手一挥,“放箭!格杀勿论!”
刹那间,大批怒蛟帮高手张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一般疾射而出。
乾虹青脸色大变。
让上官鹰丢了面子,她自知自己绝对不可能在怒蛟帮再待下去,但她没想到上官鹰居然会如此果断,竟打算连她和浪翻云一块杀!
包括……
在一边看戏的郝健。
郝健这就不高兴了,习惯性的拔剑,却发现自己的背后没有长剑,只有一把二胡……
他这才想起来,独孤利剑已经布满裂纹,留给《陆小凤》世界的薛冰了。
急切之间,郝健径直抡起二胡箱子抵挡箭雨。
“我说,上官鸡儿,男人嘛,身上总得带点绿,生活才能过得去!看开点啊,你这么恼怒成羞的……也改变不了什么啊!”院子里,郝健一边抵挡箭雨一边道。
浪翻云是真的服了郝健这张破嘴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犯贱呢?
覆雨剑再度爆开一团剑光,雄浑的真气灌注下,将自己和乾虹青护的密不透风。
乾虹青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帮主啊帮主,你有子如此,请恕浪翻云无从选择了!”
听到这话, 所有人都知道浪翻云说的是上官飞……
上官鹰越发的怒火中烧,已经决意不惜任何代价留下浪翻云三人。
“浪大叔, 加油噢!你为我掩护, 我给你奏乐助兴!”郝健笑道, 身影猛然飘起,手中箱子打开, 一把二胡握在了手中。
“胡琴???”
本以为郝健会取出什么神兵利器的上官鹰、翟雨时等,一个个都有些懵逼。
接着奏乐,接着舞!
郝健单足立在战圈中, 便在这万箭齐发之际,《病中吟》骤然响起!
浪翻云:“……”
他无可奈何,只得将覆雨剑施展至极限,在三人周围布下了一层耀眼夺目的剑网。
叮叮叮叮……
箭矢撞在剑光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翟雨时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虽然早就听说浪翻云的覆雨剑可怕之极, 但据说这两年浪翻云已经消沉的不像样了, 本以为武功必然倒退……
却没想到浪翻云依旧强的只能仰望!
凄婉、缠绵的胡琴之音在“叮叮”伴奏中响彻整个院子……
郝健正一脸陶醉的拉着二胡!
上官鹰和翟雨时还没明白什么状况的时候, 周围的怒蛟帮精锐却慢慢的不对劲了……
“唉……拉弓好累啊!啊啊啊啊, 不想射箭了,不想开弓了,什么都不想干,就只想大哭一场……”
箭雨慢慢的变得稀疏下来,还在坚持着放箭的人越来越少了……
大部分都仿佛着了魔一般,懒懒散散的扔下了弓箭, 甚至有个别的瞳孔都散乱了,口水无意识的流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态。
“这……这什么妖法?”上官鹰惊怒无比,刚准备和自己的心腹翟雨时商量, 却发现翟雨时的脸色狰狞的厉害, 仿佛正在和胡琴之音做着最后的抵抗!
那是他身为怒蛟帮新一代首席军师最后的倔强!
箭雨消失,浪翻云的压力也随之消失。
他惊愕的看着周围东倒西歪, 一个个神态恓惶的怒蛟帮帮众, 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嗯,这种表情出现在他那张不算帅气甚至还有些丑的脸上, 还挺可爱!
再看被他护在怀里的乾虹青,哪里还有之前的媚态,眼泪鼻涕横流……
“这……”
浪翻云瞬间对郝健就服气了!
自己还在这打生打死的,结果这家伙二胡一出, 直接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这特么放在群战中,简直就是无可比拟的大杀器!
郝健看着这一幕, 心中别提多满意了!
之前在《陆小凤》世界时,前往小老头的无名海岛的途中,他便偶然发现了这把金色二胡的妙用!
不愧是河神出品,看上去虽然俗的要死,但却比普通二胡更具震撼人心的力量。
以至于他一拉二胡,上到老实和尚,下至船员,乃至天上飞的水里游的……
全都特么的瘫了……
当他发现自己手中无剑,只有二胡时,郝健就猛然想起了那一幕……
于是,他突发奇想之下,便有了眼前这恐怖的效果。
在场众人,唯有上官鹰还保持着清醒,其余帮众都几乎和瘫痪没什么两样了……
浪翻云看了看周围,尤其是瞪了上官鹰一眼,旋即一言不发的扛着乾虹青便冲出了院子。
上官鹰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力阻拦!
片刻后,郝健手上一停,对着上官鹰笑道:“多谢捧场,拜拜嘞您内……”
身影犹如鬼魅一般飘出了院子,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了。
上官鹰看着周围,越看越生气,生不完的气!
他怒喝道:“都还瘫着干什么?死了老娘了?”
一众帮众如梦初醒,一个个爬起来,看着周围,满脸都是茫然……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无论生死,一定给我找到浪翻云!”上官鹰咬牙切齿道,“还有,那个拉二胡的臭小子, 绝不能放跑了他!”
整个怒蛟岛上, 大批怒蛟帮骑士策马而出, 四下搜索浪翻云等人的踪迹。
……
一间屋子中,凌战天的妻子楚素秋搂着儿子令儿,脸上不可避免的带着惊慌之色。
自从凌战天走后,她便一直心神不宁,听着外边的响动,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莫非尊信门大举进犯了?”
但她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像,若是外敌,不可能一开始就深入怒蛟帮深处。
窗户倏的打开,一道身影跃了进来。
楚素秋脸色煞白,当即抬剑戒备,“谁?”
“素秋,是我,浪翻云。”浪翻云沉声道,“时间紧迫,来不及细说了,令儿交给我,我们即刻离开怒蛟岛!”
楚素秋虽为人母,但性格还颇为果断,当即一言不发的将儿子交给浪翻云,紧随着其出了屋子。
……
上官鹰与翟雨时相对而立,面色都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