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柔当即愣在原地。
刚才她拔掉簪子太过着急,将发髻给扯散了,现在她鬓松钗迟的模样,活似个疯子。
“夏青遥,你诈我?”
“是啊,我又不是你,难道还能随便害人清白?”
夏子明眼看着苏玉柔被夏青遥欺负成这样,又想息事宁人,当即站出来训斥:
“青遥,好了,别闹了。你还不给苏小姐赔不是?你摔打惯了的,怎么也与苏小姐开起这般粗鲁的玩笑来?你那十个侍卫还不撵出去,看将苏小姐吓的!”
转而又对苏吟秋揖道:“真是让镇远侯见笑了,小女顽劣,此番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夏青遥嗤的一声笑:“夏老爷可真是关心苏玉柔。怎么,你们是怕我说出什么来?”
“青遥!”夏王氏怒斥。
捡起被苏玉柔丢开的簪子,夏青遥随意摆弄两下,就听轻微的“咔”一声,花头竟可以歪在一边,露出里面一个夹空来。
夏青遥反手一倒,里头竟洒出许多绿色的粉末,带着一股刺鼻的香气。
“侯爷、世子,你们看见了吧?这叫玉合散,可以服用,也可以做香料用,单用起来,能够提神醒脑,让人心情变好,精神亢奋的。”
夏青遥将花头簪子复原,双手捧给了苏吟秋。
“而我刚才吓唬苏玉柔说的苏合香,也是寻常的香料,单独用也只是闻起来有些甜的一种香。
“但是,这两者结合起来,便是一种最强烈的助兴药。
“刚才苏小姐约了我去府上赴宴?别人我不知道,可我记得,府上世子爷,屋里用的就是苏合香吧?”
夏青遥环视一周,无事苏玉柔惨青的脸色,也无视夏子明和夏王氏那几乎晕过去的模样,只看着脸色铁青的苏吟秋和苏柏聿:
“若是我知书达理点,懂事一点,收到侯府的谢礼,为表示尊重,必定是要戴上这簪子,去府上赴宴的。
“宴会上,只要苏玉柔随便找个由头,让我与府上的世子接近,亦或者有人将我引去世子房里,那后果会是如何?”
“简直是不知羞耻!”苏柏聿拍案而起,圆脸都气得拉长了。
“岂止是不知羞耻?我觉得,算计我的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她明知道我的身份,还做这种事。”
夏青遥看向苏张氏,笑眯眯道:“镇远侯夫人,您说这个人是不是丧尽天良,不配为人?”
苏张氏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要表现出任何异样,也跟着义愤填膺道:“真是匪夷所思,这种东西怎么会在簪子里呢?”
苏张氏立即拍案而起,几步上前,拉过苏玉柔甩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苏玉柔被打了个趔趄,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张氏,眼泪都忘了流。
“你个败家的小蹄子!我叫你来请人去赴宴,你的病好了,咱们也要表示感谢,可你看你做的是什么事?”
苏张氏怒气冲冲,又对镇远侯道:
“侯爷,是妾身教导不当,这丫头必定是听说了夏院判与齐老院使斗方子斗了个平手,心生嫉妒才会如此作为。”
苏吟秋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苏张氏。
夏青遥则是闲闲的道:“咦?镇远侯夫人好激动呀,一般做爹娘的,知道自己孩子做错了事,不是都会下意识的不信,然后去调查求证一番的吗?”
苏张氏瞬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