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理由,就因为切除肝左内叶的这个人叫王磊。
刚才那被费舍尔嘲笑的医生说道:“聪明的费舍尔,不要用你的智商当成衡量别人的砝码,它没有那么大的分量。”
“你觉得胆管没用了,你觉得不能做,为什么王医生敢做?你以为王医生是事先不知道情况乱来?”
“想想之前秦医生的第一场示教吧,当初也是你各种质疑,结果呢?”
这次轮到费舍尔语塞了。
要是换个人主刀,他还敢说就是乱来,但现在是王磊主刀——他是秦沛的老师,秦沛早就证明了自己的强大,他的老师还用问吗?
飞过去究竟对不对先不说,光是他提出的流域漫灌理论——即时分合控血技术,就让费舍尔震撼无比。
外行可能还不知道其中厉害,但在内行眼里,这全新的、深奥的理论,就象是一座巍峨高山矗立在面前,让山脚下的人仰之弥高,除了佩服就是佩服。
“这,这,”费舍尔从来不是个甘落下风的人,挣扎着强辩道:“王医生,是人,不是神,这个……”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渐渐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他又看不到患者肚子里面,说不定他就没想到这种情况。”
那医生哈哈大笑:“聪明的费舍尔,你怎么变成苍蝇了?只敢嗡嗡嗡,不敢大声说。”
“来,光明正大一点,告诉我们,你是不是认为王医生也做不了这手术?你是不是认为王医生术前判断不足,导致现在进退两难,导致患者白挨一刀白切了肝左内叶?”
费舍尔愤怒地瞪着这可恶的家伙,却又实在不敢说一声“是”。
不过他是聪明人,语塞了两秒钟,他就找到办法,反问道:“看来你是坚信能做了,那你说怎么做?”
那医生毫无包袱地摊手:“我当然不知道,所以我来跟随王医生学习了。”
费舍尔也学他摊开双手:“metoo,我只是为病人担心而已,现在,让我们认真观摩王医生的手术吧,不要影响别人。”
现在确实不宜争论,那医生呵呵一笑,不再乘胜追击。
费舍尔悄悄抹了把汗,也认真看着屏幕。
越看,他心里就越佩服,对于“飞过去”就越惊艳。
以往的术式都是借助肝十二指肠韧带来定位肝门,王磊“倒行逆施”下,反过来借助肝门定位肝十二指肠韧带,给分离粘连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最直接的好处,就是“粘连迷宫”被巧妙破解,不再雾里看花,而是可以顺藤摸瓜——依据肝门方向的已知,而逐步摸清未知。
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胡乱下刀损伤了不该损伤的,尤其是保全了本就烂糟糟的胆管。
虽然王磊为了缩短手术时间、减少给佩特拉带来的损伤,而全力施展了自己的基本功,看起来如梦如幻,难以效仿。
但眼花缭乱之余,费舍尔也想明白了:我要追求跟他一样干嘛?按照这个方法,就算基本功差一点,比如我这样的水平,也完全可以做。
最多就是做得没这么漂亮罢了。
很快,王磊就完成全部粘连分离、胆管游离程序,并关闭了胆管远端。
两国观看手术的医生面色都凝重起来。
分离可以是全套手术步骤的一部分,也可以只是探查,但关闭胆管远端,那就是确定要做了。
这种胆管,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