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之贼也!”
“医之贼也!”
王磊的厉喝声回荡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我,清平医派嫡传,医学界公认的当世国医大家,几十年来兢兢业业,救治病人无数,竟然成了医之贼?!
我,以先贤《大医精诚》为诫,视病人为亲人,教学生如教子侄,从不敢懈怠、欺骗,竟然成了医之贼?!
老头子怎么也想不通。
弟子们小心翼翼地观望着,这么多年来,老师还是第一次气成这样。
那位差点被王磊劫持的女弟子年纪最小,进步最快,最得马一针看重,孔医生低声对她说道:“给老师倒杯茶。”
女弟子连忙倒了杯茶奉上,马一针顺手接过,杯身却不住摇晃,几滴茶水滴在手上。
孔医生眼疾手快地接住杯子,另一位弟子迅速递上擦手巾。
马一针又习惯性地接过,擦手巾抖了半天,都没准确地擦掉那几滴茶水。
一位弟子忍不住了,愤怒地吼叫道:“王磊实在可恶,我要去揍他一顿!”
“我也去!”
“走!”
几个男弟子一拍即合,气势汹汹地直奔门外。
“站住!”
马一针被他们的吼声惊醒,出声喝止。
“老师!他这是污蔑!不能平白无故被人如此侮辱啊!”
“对,姓王的欺人太甚!”
“师辱徒死!他是骑在清平医派头上拉……咳咳。”
马一针气得白须飘动:“你看看你们,动不动就要打人,还有一点医生的样子吗?”
“侮辱清平医派的,不是王磊,是你们这帮竖子!”
“看来王磊骂得也没错,至少我没能把徒弟给教好啊。”
见老师被自己这帮人气得不轻,弟子们赶紧认错,然后老老实实地回到自己位子上去。
室内重又安静下来,这时,边上的针灸室内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马老,我这针,能拔了吗?”
马一针这才记起五爷爷,亲自过去起针。
五爷爷纠结不已地问道:“马老,那王医生肯定不会骗我……所以您看我这腿,到底要不要开刀?”
马一针正色道:“老兄弟啊,我也不会骗你……不光是你,马某不会恶意欺骗任何一个病人!”
“那您的意思,还是不用开刀?”
“开刀是他们西医的事,我不懂,所以不能回答你。”
被王磊指着鼻子骂过之后,马一针前所未有地谨慎。
五爷爷有点失望:“那怎么办。您不是说清平医派自什么系吗?虽然他们能开刀,但您不用开,您有自己的办法治好我的病,是这意思吗?”
“是这样没错。我的意思是开刀的问题不要问我,我不懂。如果你在开刀上拿不准的话,建议你去问问其他外科医生,比如我们李院长,他的手术水平就非常高。”
“至于我能不能治好你的病……”马一针想了想:“你过来,我再给你诊个脉。”
五爷爷开心道:“好,好!”
在病人们的传说中,马一针不但一针起沉疴,还能一诊知死生。
一次望闻问切之后,马一针就能对病人很长时间内的变化了然于胸,知道你这病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就算最保守地说,也至少在同一天内,从来不需要第二次诊断。
现在他为自己破例,五爷爷觉得族谱真是没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