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命苦,被她娘家送回周家,听说是偷男人,昨日傍晚沉塘了。”来意县城的妇人一阵唏嘘声。
嘴里还念叨着:“你说这好好的富太太不当,非要逃,这不是活该嘛。”
对方口里贬低的话语越发刺耳,楚香香当即就变了脸色,忍下心底不适,冲妇人摆手,让她赶紧让开,后面还排着其他病人。
妇人奇怪的看了楚香香一眼,提着药,倒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楚香香身旁的许宴拍了拍她的肩头,“就算我们救了她,也护不住的。”
“嗯,我没事。”楚香香低声道。
道理她都明白,就是有些难过,活生生的人被沉塘,那该是多绝望,明明生前受了那么多的苦,却还背负了偷男人的罪名,受众人唾骂。
楚香香情绪连着低落好几日,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家里的伙食变差了。
“爹爹,娘亲这是怎么了?”三丫跑到许宴面前,别着对方裤腿问着。
此时,楚香香在厨房忙碌,并没有注意到父女二人。
“等你娘亲想通,过两天就好了。”
“爹爹,娘亲不高兴,你哄哄她呗。”三丫皱着鼻子,奶声奶气,破有种小大人的样子。
这话不像是三丫能说出来的,许宴想了一下,立刻猜到这话很有可能是二宝那个滑头教的。
他随口一问,三丫点点头,毫无顾虑的将二宝给卖了。
——
自那日事情后,楚香香的医馆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偶尔几个病人,楚香香倒也能应付得过来。
几个月下来,许宴打猎的钱也是她收着的,钱包越来越鼓,带着两个孩子直接去买了成衣,和米粮。
正好碰上粮铺在售卖糯米,她便买了一些,打算做点糍粑来吃。
心里想着这件事,便早早关了医馆回村。
“娘亲,已经打碎了,为啥还要不挺打呀,你不累吗?”三丫蹲在边上,歪着头看着石臼中成了白团子的糯米。
糯米被水泡发后,锤打许久才成了这样。
楚香香停下动作,将额间的汗抹去,抽空和三丫说话,“这叫打糍粑,捣得越碎越粘稠越好,想要吃美食,就要不怕累啊。”
“美食?”三丫眼睛一亮,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眼望着楚香香。
乡下吃饭图个饱,几乎没有愿意花这么大力气做这些吃食的,三丫自然也没有见过糍粑。
不过她已经尝过楚香香的手艺,光是回味,就忍不住分泌口水。
“对呀,再等会儿就能吃了。”楚香香看了眼已经成糊状有粘性的糯米,再捶打几下差不多就行了。
三丫蹲在边上好奇的看着,有些跃跃欲试,“娘亲,我能不能试试?”
她也想试试打糍粑。
楚香香看了眼石臼里的糍粑,差不多了,再加上无法拒绝小姑娘这般软乎乎的模样,便冲三丫招手,将手中棍子递给三丫。
三丫眼睛一亮,立刻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几下冲上前。
三丫的手掌很小,两只手十分用力,才能将棍子捧住,用力捣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