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天没有挖到那把枪,穗子不会慌到乱了阵脚。
她在等于敬亭回来的这段时间里,脑子里闪过很多可怕的画面。
有他倒在血泊里的,也有孩子们被劫持的,却没想过自己被歹徒劫持的事。
在她的潜意识里,比自己死更可怕的,是眼看着她最亲近的人遭遇不可控的危险。
所以穗子才会让于敬亭带着孩子走。
于敬亭听她说完让他走后, 终于明白她扑到他怀里说的那个“怕”是什么了。
她是担心他和孩子会有事。
“就俩疯子而已,他们还没能力把咱们怎么了,你把心揣回到肚子里,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只要你不胡思乱想,咱全家都不会有事。”
“可是, 他们可能会有枪啊......”
穗子一想到有人在暗中, 拿着枪瞄着他和孩子们,脑袋就嗡嗡的疼。
她恨不得找个防空洞,把他和孩子们关在里面,不敢想失去他们的后果。
“有枪的多了,都会用吗?我就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瞄着,能打得准?如果都随随便便能打准了,那警察为什么还要天天训练?”
于敬亭的话像是一针强心剂,安抚了穗子慌乱的情绪,也让她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了一些。
“你踏踏实实跟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想,咱娘给咱俩算过,说咱俩一定能白头到老,我还憋着口劲儿想跟你一起过金婚呢,这连十分之一都没过完,你别想跑了。”
于敬亭哄了好一会,把穗子哄睡着了, 她睡得不安稳, 他一动她就醒。
俩胳膊死死地搂着他的腰, 唯恐他会突然不见。
等她彻底睡着, 已经是后半夜的事儿了。
于敬亭把她的手挪开, 蹑手蹑脚的去抽屉里,在她的珠宝盒子里取了个玉佛出来,轻轻地给她挂在脖子上。
他不信佛,但这种时候却宁愿世上真有神佛,能够庇护着他的小穗子。
看穗子睡着的小脸,于敬亭轻轻地亲了亲。
“黏我黏的跟什么似的,还敢昧着良心让我走,傻样。”
不过想到她今天哭得跟小可怜似的,于敬亭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自从她当妈妈以后,很少在他面前这么脆弱。
为了在孩子们面前树立可靠的形象,她始终表现的游刃有余,无论多糟心的事儿到她手里都能轻松解决。
在于敬亭的心里,穗子的性格是断崖式的,年少时像是个别扭拧巴还脆弱的小姑娘,结婚后怀孕生子,突然就成熟起来了。
跳过了一段过渡期,稳重的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人,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到任性和闹脾气。
甚至当穗子和陈丽君坐在一起的时候,于敬亭会有种错觉, 觉得他媳妇的心理成熟度是超过他那任性的丈母娘的。
这次冒出来的俩疯子让穗子破防了,于敬亭看到了不那么稳重的穗子,替她心疼。
一个逃犯已经很让人头疼了,这又多了个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樊莉莉。
于敬亭决定发动群众的力量,动用钞能力,协助警方快点破案。
加印了几千份赵宫画像,连同樊莉莉的画像,反正面悬赏。
赵宫悬赏金额提高到了1万,樊莉莉250+1锅麻辣鸭头。
穗子对这个悬赏金额表示奇怪。
“既然是反正面印刷的,干嘛不写一样的钱?为什么还有麻辣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