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说您这矫情的性子,我爸能受得了你不?”
“你喝海水长大的,管得还挺宽。”陈丽君搬了椅子,坐在那翘着腿看穗子夫妻吃,闲着无聊,抓起个指甲锉磨指甲。
“我看咱爸岂止是受得了,他还乐在其中,昨晚都一点多了,我们回来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于敬亭说。
“失眠了,写了一堆书法,都在书房晾着呢,你们要拿走几幅。”
陈丽君想到樊煌那高兴的样子,也觉得好玩,上次他失眠,还是知道穗子是他女儿,乐得跟什么似的。
“写的啥?”穗子好奇。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于敬亭坏坏地笑,“总不能写,老来得子吧?”
“为什么不能是老蚌生珠呢?”穗子说完就躲于敬亭身后。
陈丽君抓起一把带壳花生,朝着于敬亭砸过去,恼羞成怒了。
于敬亭接了颗,剥开喂穗子。
“让你们贫嘴,晚饭你们不要过来蹭了,剩饭都不给你们。”
“别呀妈,我错了,看在我昨天表现那么好的份上,您就赏我们一口饭吧。”
于水生又带着王翠花玩去了,穗子连菜都懒得买了,她老爸做的可是正宗的宫廷私房菜,蹭到就是赚。
不仅她和于敬亭吃,还得拽上三孩子,拖家带口的吃大户。
“对了,姥爷那边什么情况?”于敬亭问。
“老头子躲在学校不敢回家,老太太四处借钱呢,所有亲戚都被我关照遍了,谁都不准借她钱。就得让这俩人长点记性。”
陈丽君想到家里的鸡飞狗跳,心里特别痛快,看穗子也顺眼了许多。
“你这丫头,这次事儿办的倒是挺漂亮。”
穗子为了给陈斌一个教训,故意将计就计。
让葛明月装怀孕,先去吓唬老太太,再去学校找老秃头。
目的就是让这俩老的心里有点数,长点记性。
老头就不用说了,一次给他吓老实了,让他以后不要在外面乱来。
老太太那,就是想让她擦亮眼睛,别那么容易被骗。
这种狠起来无差别攻击的行为,显然让陈丽君很满意。
对付老顽固,讲大道理嘴皮子磨破了都没用。
巴掌不糊脸上永远不知道疼,就得陈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以后才能有所收敛。
穗子的目的就是给老头教训,所以只让葛明月私下找老头施压,不要闹得人尽皆知,给陈斌留条后路。
葛明月真不愧是唱戏的出身,演戏厉害,作妖的水平也厉害。
按着穗子的要求,管老太太要钱,管老头要名分,作天作地,给老头差点整抑郁了,一把把的吃药。
穗子让葛明月足足折腾了一个礼拜,然后玩消失半个月。
想必陈家父母一直提心吊胆,这记忆足够他们记一辈子了。
穗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老小孩小小孩,把老人当成孩子,孩子犯错,那也是要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