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心里恐惧。她当年就没有信心能嫁给我爸,她瞒着不说。”
当初樊家连她跟樊辉那个纨绔搞对象都不愿意,更别提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樊煌。
“之前她瞒着我爸我的身份,我觉得,跟她不想大肆操办婚宴的理由是一样的。她心里埋藏着恐惧,不把这件事整明白,她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提这件事,她可能觉得这样处理挺好,但对我爸不公平。”
“.......咱妈那种性格,还有她怕的东西?!”于敬亭私以为,他那能作妖的丈母娘,出去都是让别人怕的存在。
“我反复推敲,她跟我当年的心态是一样的。不想看到别人指指点点说我爸太在乎个二婚女,索性不办婚宴,她用逃避来解决问题。不对外宣布我和我爸的关系,是为了我爸未来仕途考虑,毕竟这不是多光彩的事。”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她真的,很喜欢我爸。比我们想的还要喜欢。”
那个嘴上嚷嚷着智者不入爱河的女人,她自己早就在河里,泡得都快窒息了还不承认。
也只有穗子,才能把陈丽君剖析到这个层面,或许她比陈丽君本人还了解陈丽君。
“把她最怕的那层东西,撕开了给她看,让她知道现实不会比想象更恐惧,她自然就不怕了,所以我想,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告诉我爸真相了。”
这才是她送给爸妈的结婚礼物,没错,就是她自己。
希望老爸会喜欢她这样一个不太完美的女儿。
樊煌何止是喜欢,他高兴疯了。
这就好比,一个喜欢吃冰西瓜的旅人走在沙漠里,想着弟弟在家吃冰西瓜吹风扇,郁闷的抓狂。
下一秒,一个巨大个的冰西瓜从天而降将他砸醒,这才发现,那些痛苦都是梦。
现实里走在沙漠里的是他弟,没水喝的也是他弟。
他从始至终都在家,吹着风扇吃着西瓜搂着媳妇,还有个梦寐以求的聪明闺女。
樊煌看向陈丽君,眼里满是小心翼翼的确定,唯恐刚刚的一切都是幻听。
陈丽君点头,樊煌大喜。
穗子的那些话犹如一记重锤,敲醒了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陈丽君。
无论她逃不逃避,那些流言蜚语都会有。
今天来的这一屋子人,真心祝福她的,可能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可那又怎样?
如果不能避免这些议论纷纷,还不如昂起头,活个痛快,让这些人羡慕嫉妒恨去吧。
“你怎么会突然想告诉我?”樊煌狂喜之余,还不忘问陈丽君,凭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既然能瞒他这么多年,今天突然说出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刺激到了她。
“你闺女把我呲儿了一通,我看她那个忤逆的样子,觉得以后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替她操心,你是她亲爸,理该你也跟着我一起生气才是,下次她再耿耿着脖子跟我厉害,就让你来收拾她。”
“哈哈哈,好好好。”樊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原来是他的贴心小棉袄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小汽车必须马上给闺女女婿安排上。
“穗子怎么还没来?”樊煌现在就想看穗子,虽然天天都能看到,但今天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正说着,穗子和于敬亭进来了,小两口看着跟平日一样,没什么不同,只是穗子的眼里,多了几分凝重。
“穗子,来,介绍几个人给你。”陈丽君热情地招呼女儿。
穗子给于敬亭个眼色,俩人分头行动,一个跟陈丽君说悄悄话,一个跟樊煌说。
“你说......什么?!”陈丽君惊讶又愤怒地看穗子,穗子点头。
她刚得到了个重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