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亩
“是的呀。”
“草!”
于敬亭火没地方撒,对着墙踹了一脚。
“生活总是要有点刺激的么,要不跟白开水似的,多没意思?”
穗子端起茶缸,吹了吹,刚准备喝,于敬亭一把夺过去,对着茶缸呸呸了两口。
眼神挑衅地看着穗子,仿佛在说,呵呵,不信治不了你了!
他是不可能打老婆的,骂也是不敢的,那就用这种凶残的方式“报复”!
穗子果然被这报复恶心到了,拍桌子站起来。
“于铁根,你跟我这撒什么疯?谁给她调过来,你找谁出气呀,你跟我厉害什么?”
“你知道了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今儿看到她,感觉跟吃了三只苍蝇似的,还是绿豆蝇!”
“我提前告诉你,你能怎么办,你能公然抗命不收她?还是我有那个能耐,给人家调走?”
穗子这一句,让于敬亭冷静下来。
坐在她的办公桌上生闷气,不说话。
王萌萌喜滋滋地过来找穗子签字,进门就掏了一把糖放桌上。
“主任,我可是谢谢你了,给我调到那么好的单位,我走了以后会想你的。”
穗子把她调到沈凉吟父亲的单位去了,王萌萌知道这消息,激动的买了半斤糖,见人就发。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宛若脱离苦海一般,把欢喜刻在了脸上。
张月娥和小李见她这么嘚瑟,也买了糖,见人就发,讨厌的人总算走了,撒花撒花。
穗子渔翁得利,抽屉里装了好多糖,想到这是最后一次以同事身份见王萌萌,笑得也多了几分真诚。
很痛快地在调令上签个字,又假惺惺地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如果王萌萌识趣,就应该快点拿着调令离开,可她偏偏是个不长眼睛的。
见于敬亭坐在桌上,满脸写着“大爷不爽”,王萌萌眼珠一转,说起了风凉话。
“今儿是我最后一次来夜校了,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带走也不合适,主任的脾气是不大好,惹你生气,你多担待点。”
于敬亭还在生闷气,不愿意接她这个话,穗子则是悠哉地拉开抽屉,挑了块最好吃的奶糖剥开放嘴里,双手优雅地交叠支撑下巴,摆明了要看王萌萌的单人脱口秀表演。
王萌萌见于敬亭不搭理她,更来劲了。
“主任工作能力是不错,但是女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方面强另一方面就要弱,拿主任来说,精力都用在单位,不顾家、不带孩子、不做家务、掌握家庭财政大权,跟个西太后似的天天压榨你,我们都看不过去了。”
王萌萌一连串说了一大堆穗子的“缺点”。
根据她观察,这都是穗子真实存在的毛病。
平日里迫于穗子的压力不敢说,现在走了,放飞自我,真是想说啥就说啥。
穗子点点头,没错,总结的还挺到位呢,她真就是这样的性子。
再看于敬亭,深邃的眼眸如暗夜,难以掩饰的怒火在其中跳动。
“这真是要走了,说话也肆无忌惮了?”于敬亭冷道,手指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活动起来。
“倒也不必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想给你们留个念想罢了。”王萌萌捂嘴浅笑出声,她再也不用担心穗子会报复她了。
“哦,那我也给你来个念想——”于敬亭一拳过去,穗子啧了一声,真渣!
“啊!”王萌萌惨叫声回荡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