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徤
沈父挂了电话一阵冷笑,他倒是要给于敬亭这个农村出来毫无根基的穷小子上一课。
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做企业的,甭管能力多强,没有人脉,屁都蹦不远。
常玲得到了指示后,马不停蹄地找到沈父说的老常,趁着老莫上厕所的功夫,她推门而入。
老莫正放着水,看到她进来了,吓一跳。
“这是男厕所,你进来干嘛?!”
常玲微微一笑,把厕所门反锁上。
“我是沈家的人,我家老沈让我给你带几句话。”
“你家?哦!你就是老沈说的那个谁——!”老莫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眼神也变得油腻起来。
虽然沈父有老婆,但是他们这些男人,在外面有点“情况”,“逢场作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俩人在厕所里对了暗号,开始说悄悄话。
门外,于敬亭面沉似水,眼神黯淡。
他和穗子努力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了,却不成想,会在这种时刻被层层叠织的关系网卡住。
于敬亭一脚踹向木制的厕所门,门被踹了个大洞,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谁在外面?!”老莫问。
“你爹——”于敬亭接下来的谩骂,被一双纤纤玉手捂住。
穗子顺势把他拽到女厕所。
等老莫和常玲出来看,走廊已经没人了。
正如老莫想不到常玲会进男厕所一样,常玲也没想到男人的声音会进女厕所。
“可能是疯子吧,啤酒厂就是疯子多,厂长就是疯子,带出来的都是疯子。”常玲故意大声说。
其实她能听出来,那声音像是于敬亭的。
于敬亭这会已经知道了她和沈春的计划,但,那又如何?
有权有势的沈家,终究会成为大赢家。
无论他于敬亭是否服气,这就是现实。
穗子的手一直按在于敬亭的嘴上,等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消失,她才松开手。
“你拦着我干嘛?就该让我骂死这些臭不要脸的。”
于敬亭问穗子。
穗子摇头,尽管她此时也很愤怒,但这会真不是骂人的好时候。
“你早晚会知道的,这就是现实。”
在这个以人情为主导的社会,光有实力是不够的。
尽管不公平,但这就是事实。
“沈家在本市算是有一定根基的,我们早就料到会如此,不是吗?”
其实穗子和于敬亭也猜到,沈家肯定会有所行动,只是这一天比她们想象的还要早,沈家的手段,也远比她们想的还不要脸。
“沈家现在咱们是彻底得罪了,不能把考察团的人也得罪了,起码现在不能。”
穗子言下之意,以后有的是机会骂。
当务之急,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