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王翠花问。
“想开发个新项目,跟你儿子一起赚钱,而且标明了,上级不干涉他后续管理。”
怪不得沈凉吟信心那么大,这是吃定了于敬亭不会拒绝,条件的确给的不错。
“区区一个雪糕厂的厂长,手里却握着这么大的权利,还不沾了她老子的光?铁根跟她也算是平级吧?她倒是跑咱这呼风唤雨了。”
于水生把纸扔炕上,几句话说得漫不经心,可句句都踩在要害上。
“这制度要是不改,这边早晚要完。”
穗子对公公的见解不能再佩服了,她知道北方经济要出问题是因为她有重生的记忆,但是公公作为一个局内之人,在形势一片大好时清醒地说出这些,真的很厉害。
“要我说,这厂长不当也罢,看似风光一时,却也不过是别人的傀儡,人家那头线怎么扯,铁根就得怎么动。”
于水生的心思还是放在边境,他在那边生活了十年,人脉根基都在那。
若是在他的地盘,区区一个沈凉吟之流,蹦跶不到他儿子头上。
“不行,这时候撤,岂不是中了杨金环的下怀?你那个作死的养父派她过来,就是要搅和咱们,你巴巴地回去了,他可是如意了。”
说格局讲商战,王翠花不懂。
可要说护食儿看自己男人,她绝对是专家。
于水生既然回来了,她就必须要按死,绝不可能再让他走,哪怕是领着全家过去也不行。
公婆意见出现了分歧,穗子觉得俩长辈各有各的道理,无论做什么选择都有发展空间。
按着公公的意思,回边境打天下,凭着他多年的人脉积累,于敬亭的起点就比别人高。
按着婆婆的意思,留下来跟沈家继续死磕,虽然过程不见得多顺畅,可对于锻炼于敬亭的个人能力还是很有帮助的。
穗子看向于敬亭,这件事的核心围绕着他,还是得看他的选择。
“你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穗子表明自己的态度,于敬亭的立场就是她的,无论他向左向右,她都有信心辅佐好他。
一家人集体看向于敬亭,于敬亭伸了个懒腰。
没说话,溜达着走出屋,站在院子里伸懒腰。
隔壁老杨家大概是闻到了老于家炸麻雀的香味,也有模有样地在院子里支了个笸箩。
忙活半天,连根麻雀毛都没套到,站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一群不长眼睛的玩意,不吃拉倒,老子放弃了!”杨老二郁闷地喊,刚喊完,一兜麻雀从天而降,抬头一看,于敬亭隔着篱笆站着呢。
“呦,铁根,你不吃了吗?”杨老二见到是于敬亭,不自觉地带了几丝讨好。
“吃不完,送你了——哦,对了,得到后不要了,这才叫放弃,从没得到过不要,那叫半途而废。”
“是是是,你说的对。”杨老二没听懂他啥意思,拎着麻雀回屋,到家才敢小声嘀咕,“这于铁根进城待了一段时间,怎么也跟他媳妇似的,文绉绉的,说话让人听不懂。”
王翠花觉得儿子话里有话,就问穗子。
“他啥意思?”
“他想回去,把他赢得的那份尊严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