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生仗着自己兜里有钱,回去后挨个敲打,把人揍进医院,就丢几张毛票过去,不多不少,五毛钱。
让人家拿着买紫药水,擦完了,等伤好了,他再继续打,就是这么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一分钱都不多给。
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那几家都有愧在心,也知道这些年他们的行为太过分了些,又都是法盲,也不敢报警,只能看着于水生嚯嚯人。
“村长说,咱屯都成立地下赌局了,赌这几家啥时候搬走,还有.....”穗子叹了口气,“咱爹啥时候拆祖坟。”
于水生活着回来,造成了极大的轰动,但人们的惊讶还没维持多久,就被这精彩绝伦的复仇戏码吸引了去。
现在大家都在赌呢,看老于家其他几房啥时候搬走,据说看到于水生烧大爷家仓房的当天,陈开德连夜带着王芬芳跑路了。
连破烂房子都不要了,唯恐于水生这法外狂徒会把复仇的火焰烧到他们家。
“都怪你这个小娘们,非得拦着我,让我跟咱爹一起回去多好?”
“......你放过咱屯的父老乡亲吧。”
穗子知道他就是嘴欠,真让他回去,他也不可能去。
上次他在屯里,仇家找过来差点把穗子劫持了,这件事都成于敬亭的阴影了,他现在就想寸步不离的护着她和娃。
左右他爹那个性子就是个浪的,浪够了自己就回来了,总不会惹出什么太大的事端,这是父子俩心照不宣的秘密。
“咱爹那边不用你操心,我看你还是琢磨下你的啤酒厂吧,这几天我从你们厂门口路过,见着好多工人聚在门口,这么闹下去,影响可不好。”
穗子把话题转到工作上。
啤酒厂太久不开工资了,工人们在家放长假,日子久了,熬不住了,自发地跑到单位找说法。
一开始只有三五个人,这几天人越来越多,规模也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变成了有组织有预谋。
根据穗子这边的消息,说这些人已经准备往上闹,找上面的领导解决工资问题了。
“厂长这几天装病不去,想把烂摊子甩给我,我也装病。左右不是我在位时欠的薪水,总不能找到我这吧。”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事儿咱还是得掂量着办,今年过年早,这么下去大家伙过年都是问题,不如咱先把眼前的困难解决了。”
穗子知道他是有长远计划的,但这会工人们实在是困难,也不好这么冷眼瞅着。
“厂长那老狐狸,想把锅丢给我,咱就这么接了,即便是把问题解决了,他也得把功劳揽过去。”
穗子想了想,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请他出手,跟逼着他出手,这是俩概念。
从眼前的僵局来看,厂长是觉得于敬亭浑水摸鱼了这么久,应该是个没啥大用的,便想拖他出来当个挡箭牌。
“那这样好不好,咱们不以工厂的名义解决问题,咱们以私人的名义带着大家赚点过年钱,这总不过分吧?”
穗子觉得,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你这小娘们今儿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起来了?”于敬亭坐直,他觉得穗子的态度,略微有点可疑。
穗子眼神闪躲,这事儿吧,她的确是有点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