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群,没办法融入集体啊。”校长煞有介事地摇摇头,“农村来的,见识就是少,都不懂得跟领导搞好关系。”
王萌萌看校长这样,心说,人家不仅不跟你搞好关系,连你家玻璃都是他干碎的......
但这种话哪儿敢说,说出去,碎的就是自家玻璃了。
木头小饭桌上,排骨炖粉条,配上白胖胖的花卷,俩小板凳并排挨着,穗子和于敬亭平平无奇的晚饭正在进行中。
“为了顿排骨,把人的罪了,不合适吧?”穗子问。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那俩同事就不值得交。”
于敬亭在老家就是一路打过来的,对于看不顺眼的人从来都是不惯着,面上功夫都懒得做。
穗子想想,也是。
“左右处时间长了,你是什么性格也藏不住,他们早习惯也好......”
“老子是什么性格?”于敬亭斜着眼睛看她,“我看你是又想当‘酒心糖’了吧?”
穗子脸一热,左顾右盼,做了个嘘的手势。
唯恐两口子的“黑话”让外人听到。
她心虚的小模样逗笑了于敬亭,挑着肉多的排骨给她夹碗里。
“你们是不是要开始上班了?”
穗子点头,明天就正式开课了。
学校是新筹备的,这几天都在准备阶段,明天就开始正式招生了,穗子也要开始正式工作了。
“敬亭,你要不要也跟着上课?”穗子问。
“不需要,我自有打算。”
穗子早就想让他提升下学历,夜校也发毕业证,还可以参加成人考试。
穗子自己想通过自考提升学历,中专现在是香饽饽,过几年就不行了,以后评职称也费尽。
如果于敬亭愿意跟着她一起学,以他的脑力拿个自考文凭不困难。
但见他这滚刀肉,油盐不进的样,这是笃定了学历就是一张废纸,不打算按着穗子的思路走。
穗子沉思,她得换个思路忽悠他上钩。
学历这件事,没得商量。
穗子不希望以后人们提起他时,用那种“某老板学历低也发财,还不是生对了年代?”的口吻。
即便后期他去商学院镀金,还是有人盯着他初始学历不放,甚至把他所有成就,都归咎于时代的造就。
诚然,这先富起来的人,的确是搭乘了改革的春风。
但走在春风里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富起来这几个?
他的个人能力穗子看在眼里,这会自考含金量极高,他稍微用点心绝对有能力拿下,这层金,她给他镀定了。
“你这又憋什么坏水呢?”于敬亭看她不吭声,问道。
根据以往经验,她一沉默,就要憋幺蛾子。
“没事。”穗子当然不能说,自己在算计他。
“你不会要吹枕头风吧?你要吹当然没问题,只是吹也是白吹,老子占了便宜还不听话!老子绝对不去上课,你就是变成酒心糖塞满了——唔!”
穗子把花卷塞他嘴里。
“注意胎教!”
他果然发现她有吹枕头风的习惯了,穗子垂眸遮住眼里的算计。
给这种智商过硬哪儿都硬的男人当媳妇,怎么可能只会用枕头征服自己男人?
更新换代,她有的是办法诱拐他走正路。
“对了,咱们院不是应该住三家吗?第三家哪儿去了?”
于敬亭看她不说话,以为这小娘们被自己“驯服”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
“我也纳闷呢,今儿还问王萌萌,她说应该快了。”
稀里哗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