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时代的农民来说,谁家有台手扶拖拉机,就跟后世开跑车的感觉差不多。
于敬亭心里盘算的挺好,接车回来,先带穗子在村里兜一圈风。
这种拖拉机驾驶座只能坐一个人。
他打算让家里的三女人,站在后面的斗上,穿着统一的红色棉袄。
简直是尊贵奢华到了极致。
这个想了很久的装×计划,被穗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且不说坐拖拉机游村炫富是一种很low的行为,就说娘几个穿着大红棉袄往上一站,手里要再举个牌子,就跟要枪毙的囚犯临死游街似的。
那画面光脑补,穗子的血压都升高。
才不配合他呢。
于敬亭想了很久“壕无人性”的“炫富”计划,搁浅了,颇为遗憾。
拖拉机开回来那天,周围的邻居都过来了,围着看。
穗子也不知道这玩意有啥好看的。
于敬亭就站在拖拉机边上,叼着烟,被乡亲们众星捧月。
淡定的表情与周围喜悦的乡亲们成了鲜明的对比。
穗子差点信了。
她昨晚起夜,看到这家伙对着镜子在那凹造型。
今天的淡定都是昨晚排练出来的,大概他觉得这样很有逼格?
王翠花拎着手鼓,围着车跃跃欲试。
想跳一段大神,给拖拉机开个“光”,可能想到她这出马仙是冒充的,跳也白跳,也就作罢了。
姣姣更是请了一群小伙伴过来,围观她哥的拖拉机,小脸上写满的得意。
穗子以重生者的角度来看,这台拖拉机不过是于敬亭万里征程第一步,是他注定辉煌一生里的沧海一粟。
但全家人的喜气,还是感染了穗子。
她用红纸写上了“出入平安”,虔诚地贴在车上。
村民们围着不肯走,穗子嫌冷进屋。
屋里烟雾缭绕。
王翠花焚了香,对着于水生的画像叨叨。
“死鬼啊,你可得保佑咱儿子出入平安,保佑儿媳妇平安生产,全家都平平安安。”
看穗子过来了,王翠花擦擦眼角的泪。
“穗子,你跟我来。”
穗子跟着婆婆进了里屋。
王翠花打开上着锁的樟木箱子。
樟木箱子里装着换季的衣服,用布分类包好。
王翠花把一个个布包都取出来放在炕上。
“娘,你这找什么呢?”穗子以为婆婆要找衣服,想帮忙。
“找到了。”王翠花从箱子最底下,翻出个玻璃药瓶。
广口的玻璃药瓶刷得非常干净,王翠花把瓶子扣过来。
两颗形状不规则红色玉石,安静地躺在王翠花的手上。
一大一小,从胶感上看,应该是上好的南红。
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古董。
“这是死鬼活着时候留下的,也不知道哪儿弄的。当初想着攒点钱做俩个戒指把这个镶嵌进去,一直没钱.......”
“耽搁到现在,我是没福气戴了,给你吧,将来你再传给你儿媳妇或是闺女,值不值钱我是不知道,就当是死鬼留给后人的一个念想——穗子,你咋了?”
“这,这个?!”穗子惊讶的捂嘴。
她发现个不得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