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已经不是气了,刚刚的状态,那是要疯。
“你就不问我,因为什么不爽?”于敬亭还寻思呢,她就是问,他也不会说。
结果她就跟个小猫似的窝他怀里,啥也不问。
“你要愿意告诉我自己就说了啊,你不愿意,我就是撬你嘴也没用。”
她软软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出来,奇迹地安抚了他躁动的情绪。
洞内寂寥,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就在穗子已经他要继续沉默下去时,只听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们打咱爹坟的主意。”
吃饭时,于敬亭骂他家亲戚办白事都吃不起菜,突然就想到了。
老于家的祖坟都在一起,于敬亭的爹死后也埋了进去。
去年开始那一片有点塌,几家商量着要换个好地方。
于老太有底气跑到王翠花跟前,提出“你出钱牛归我”的不要脸说法,就是因为换坟的事儿。
“不依她,挪坟的时候她就对咱爹的坟使绊子。我不信鬼神,但咱娘信,你别看那老太太嘴上多厉害,拿咱爹拿捏她,一拿一个准。”
“啊?动人阴宅损五代,这你奶不知道?咱爹是她儿子,真有亲娘这么狠?”
穗子无法想象。
竟然有人为了蝇头小利,这样对待死去的儿子。
“不是亲生的。咱爹是爷爷抱回来的,说是他兄弟的血脉,但咱奶总怀疑是爷爷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
“???”
“这些事,咱娘都不知道。”
“你咋知道的?”
“爷爷活着时,我把他灌酒精中毒了,他说的。”
“......你跟姣姣那么大,就一肚子鬼心眼?于铁根,你有啥资格天天说我心眼多的像马蜂窝!!!”
于敬亭黑线。
这女人的关注点,为什么这么奇怪!
“怪不得我觉得你奶很奇怪,跟个神兽似的,总是做出违和的事情。”
不是亲奶奶,那于老太这些骚操作就解释的通了。
“咱爹刚没的时候,她领着人,跑到家里把能拿的都拿走了,我记得有个樟木箱子,是爹亲手给咱娘做的,被他们抬走了。”
当时王翠花哭的嗓子都哑了,于敬亭岁数小拦不住,眼看着那些人胡作非为抢东西。
“所以,那箱子现在在哪儿?”
“早就没了,我当天晚上就溜进大爷家放火烧了。”
“烧了干嘛,找机会再弄回来嘛,留着是念想。”穗子觉得太可惜了。
公公都走了十年了,婆婆还经常提起他,这俩人感情一定是特别好。
姣姣考试成绩出来那天,穗子还看到婆婆躲小屋念着公公名字一边抹眼泪。
这些奇葩亲戚,看出婆婆对公公的感情,拿这个威胁婆婆,简直坏透了。
“所以,你杀气腾腾的出去,该不会是想把老于家祖坟给刨了吧?”穗子想到他烧箱子的偏激举动。
这不就是去祖坟的方向?
“刨祖坟那是十岁的我才想的幼稚玩意。”
“哦?那我能问问.......二十岁的你,想干嘛?”
“你最好别知道。”于敬亭看了眼她的肚子。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儿,不太适合孕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