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孙大夫派小斯过来说他待会儿要过来给小姐换药。”小丫鬟进来禀告道。
他派小斯先过来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吴家到底愿不愿意给他进,其实步筝原本为了不给吴家添堵打算想自己过去的,谁料阿婆却说 “那就让他过来吧,大不了我们几个的躲出去不见他,你也不能这么折腾。”
“那阿嗲怎么办?他会同意吗?”见昨日阿嗲的态度,步筝不免有些担忧。
“他管不着,放心我们全家或明或暗都是跟他对着干的。”阿婆安慰道。
刚得道吴家同意他进门的消息,他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不过庆幸没有遇到吴家老阿爹,否则又地是一番纠缠。
“这换药包扎都是简单操作,普通人都会的,我也不方便每日都出入吴家,这些药我也带过来了,以后还得劳烦你们自己。”说完孙岩方便将一大包调制好的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随后顿了顿,又拿出另一包“这些是调理你妇科的,三日一包,一包了熬煮两次,早晚各服一次就行,听不清也没关系,药方跟服用时间我都写纸上了。”
“谢谢。”沉默许久的步筝终于开口了。
见她态度有所缓和便说“步筝姑娘,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步筝忽然望向他。
“阿琮!就是一年前我载过的,并且跟你长得颇为相似的!”孙岩方激动道。
步筝顿了一下还是说“他是我哥。”
“那他今年…”
“二十五。”
“不是,我都打听过了,如果步允将军还活着,他今年才二十五,阿琮是你的大哥!”他这回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步筝又忽然改口说 “那他今年二十六,我记错了。”
“他今年二十七!”孙岩方激动地对着步筝喊道。
“那你知道了还来问我!”步筝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很想现在就赶客。
“二十七,阿琮,不,孙琮!”孙岩方眼眶虽含着泪水,可嘴角就差咧到了耳后根。
“他姓步!他叫步琮!”步筝纠正道。
“可他是我的儿子!”他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还会有个儿子,哪怕那个儿子不能跟自己姓孙,那也都是他儿子!
“你说你的就是你的?大婚前三天你跟一苗疆女子跑了,一去就是二十多年,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你除了在制造他时出了点力你还干什么了?他在我们步家长大,以后媳妇也是步家的媳妇,他生的孩子也姓步,跟你姓孙的没有半点关系!”步筝坐在床上盯着他的眼睛喊道,停留在眼角的泪珠也渐渐地划过脸庞,从下巴滴落到衣衫上。
“你以为我想吗?分明是那女人给我下了蛊!把我折磨得苦不堪言,让我离不开她身边半步,我还不到五十啊,便已经是这般模样,我自认为医得了天下人,却独留自己一身病骨,我是错了,我错就错在不该当年只身前往湘西让那女人给惦记上!”说完他便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