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妈。”沈繁星结结巴巴的打着招呼，像是小学生遇到了老师那样，手乖巧的握着，站直了身体。
对比起来，风时欢倒是很轻松的样子。对待她的态度也很是和蔼可亲，“坐啊，傻站着干什么。”
沈繁星舔了舔嘴唇，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依然乖巧。
“给。”她刚坐下来，风时欢就扔给她一样东西，扔在了她的身上。她手忙脚乱的接了起来，看了一眼，是几张a4纸。
是打印了什么东西吗？
她仔细一看，那张漂亮的脸蛋瞬间血色全无。
手中轻飘飘的纸张，如同千斤重的石头，压着握着纸张的小手，根本抬不起来。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文字，是在电脑上输入之后，打印出来的。最上面，就是一行大字——离婚协议书。
风时欢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再次丢给她一支笔，“你不用看上面写了什么，我都帮你安排好了，你直接签名字就好了。”
这让沈繁星想起了曾经在桃花坞的日子。也是干妈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外人看来，她很淘气总是让干妈气的跳脚，但只有干妈自己知道，她有多乖。在一些事情上，只要干妈重口，她就会乖乖的听话。
想来，风时欢是觉得这次也不例外。
沈繁星的小手几乎拿不起一支笔。她的手一直在抖，下意识的差点就在上面写上了名字。刚刚写上一笔，她就停了下来。看着那支笔，就跟看着怪物一样，她急忙丢掉。
红着眼睛抬头看向风时欢，“干妈，我不签。”
她没有问干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干妈做的任何决定，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有人能够改变。
“不签？”风时欢错愕的看了她一眼，也仅仅只是稍微惊讶了几秒，就笑着开口，“不签你想做什么，想我同意你们在一起。繁星，你为什么骗我？就是因为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
她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嗒嗒作响，扰的听的人心里更是烦躁，“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拿着离婚协议书，回去找霍檠深，把婚离了。第二，跟我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你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你想跟哪个男人在一起，我都不会阻止你。”
看似给了两个选择，实则一个都没有。
沈繁星根本不觉得两个选择是能选出个所以然来的。放弃霍檠深，不可能。从她答应跟他在一起之后，她就想过要一起面对的。跟干妈断绝关系，更加不行。
干妈可以不爱她了，但她不能不孝顺。她的这条命还有从小到大的养育之情，都还没有报答过。如果因为一个男人，就要跟干妈断绝关系。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路过的僵尸啃她脑袋一口，都要呸出来，说她是个恋爱脑。
想来想去，她找不到一个可以解决的办法。唯一能够化解的，就是除非干妈能同意她们在一起。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繁星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风时欢端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突然间，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沈繁星的动作，她愣了几秒，和蔼亲切的表情终于是变了。
她砰的一下将茶杯重重的落在桌子上面。不满的抿着嘴唇，“你这是做什么？”
沈繁星跪在地上，“干妈。我不知道要怎么选择，你和霍檠深我都没有办法选，所以我只好跪下求你原谅我。干妈，你给霍檠深一个机会好不好，他会向你证明，他是真的喜欢我，不会对不起我的。”
“机会？”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风时欢呵呵笑了几声，“你可懂，要是他真的背叛了你，那就不是机会的事情了，是根本不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