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错,确实需要尽快的将董卓这老贼除去了!”
王允用力点头,表示对郑泰所言的认同。
董卓突然之间的出手,激怒了他们,也令他们心中沉重。
有些担忧万一哪一天,董卓这厮,会突然发了疯,给他们也这样来一下。
王允同样也受够了在董卓身前,卑躬屈膝,忍辱负重的屈辱,想要早些结束这种日子。
他堂堂世家子,海内名士,屈身侍奉董卓这种出身西凉的六郡良家子,当真是奇耻大辱!
“除董卓,首要是便是他手下兵马。
如今最胜者,当属华雄。
若能将华雄策反,为我所用,那除掉董卓才是稳稳当当…我当再次尝试拉拢华雄这个西凉野人…”
王允缓缓出声说道。
边上的郑泰闻言,看着王允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王允见此,开口道:“公业有话便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郑泰就开口道:“子师,华雄这里,倒是不必再去了。”
王允闻言一愣:“为何?”
话说出来之后,心中为之一沉。
自己对华雄使用了两次美人计都失败的事情,终究还是成为了自己人生的污点。
以至于这个时候,自己提起的时候,郑泰都说不必再对华雄动手。
这是对自己对付华雄,没有了任何的信心啊!
郑泰道:“我觉得……华雄那厮应该已经是看破了子师的计策。”
郑泰的话缓缓吐出,王允忍不住的为之一愣,下意识的就摇头:
“不可能,华雄那厮,不过是一西凉蛮子,卑贱野人,哪里有这般智慧?
上两次美人计失败,应是那华雄自身原因,没见过世面,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王允现在看起来,谦虚有礼,见谁都笑呵呵的,带着让人如沐春风一般舒适的笑。
实际上,他这人十分骄傲,刚愎自用。
哪怕是此时郑泰给他点出来,他所使用的美人计被华雄看破了,但他还是不相信,觉得郑泰之言很可笑。
华雄那等蛮子,岂能看出他的计策?
简直一派胡言!
郑泰见此,暗自叹口气道:“这事情,若是发生一次也就算是了,如今已经发生了两次,子师还这样认为?
华雄那厮,壮实的宛若山中黑熊,论起武艺,便是吕布都战他不过,而且还正值壮年。
这等人物,子师真觉得他中看不中用?”
郑泰这话出口之后,王允顿时愣住。
坐在这里仔细回想这两次事情的前前后后,点点滴滴。
这般思索了一阵儿之后,面色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原本倒没有觉得有什么。
只觉得失败是貂蝉那个贱婢不尽心尽力,宁愿留在自己府上,也不愿意从了华雄那个出身卑贱的野人。
觉得是华雄愚钝,不解风情,觉得是华雄的身体出了问题。
此时被郑泰这样提醒,再仔细的去回想,却发现这事情应该就是如同郑泰所言那般,华雄那个蛮子,一开始的时候,就看穿了自己的计策!!
这让他又羞又怒,只觉得自己连面皮都没有了!
原本以为华雄是个傻子,结果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自己俯下身段,各种和华雄进行交往,陪吃陪喝,貂蝉都给送了出来。
结果,竟都被华雄那厮看笑话一样的看在了眼中。
自己堂堂世家子,堂堂大汉司徒,结果在华雄面前,成为了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而且更为丢人的是,若不是郑泰给自己点出来,自己还根本没有发现此事。
还想要继续想办法去拉拢这华雄!
这可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王允此时的心情,可谓是打翻了五味瓶,极度的复杂难言。
更为令他感到难堪的是,这事情还不是他自己醒悟,而是被郑泰给指出来的!
他坐在这里,面色变换半晌,忽然对着郑泰拱手道:“没有想到这粗鄙野人,竟是如此之奸诈,若非公业指出,只怕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中,不曾醒悟。
徒被贼子看了笑话!”
郑泰摇头摆手道:“子师一心为国,想要做大事,当局者迷罢了。
我也是最近才刚刚将这个事情给琢磨明白。”
郑泰这般一说,王允觉得心中好受不少。
只是拉拢华雄这条计策,忽然间不行了,倒是令他一时间想不到别的什么办法,来做此事了。
坐在这里等待了一阵儿之后,王允理顺了杂乱的思绪。
“既然这西凉野人没有办法进行拉拢,为我所用,那现在就需要想办法将这厮给驱赶走了,不要让他在关中待着碍眼!”
郑泰闻言点了点头,他就是这样想的。
华雄此人,通过王允失败的试探,已经能够确定不是一个好拉拢,或者是好离间的人。
王允这边,已经在他的身上花费了很多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就不再理会这人好了。
想办法将其给赶出关中,不让他在之后的事情中碍事也就是了。
华雄在关中,他们是真的不敢动手。
华雄这厮过于勇猛无敌了一些。
不过,如何让华雄离开关中,这事情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不若让人前往凉州造谣董卓增加赋税,鼓动羌人造反,并尝试联系韩遂马腾,让他们在凉州那边一起动手。
若是能够成功,凉州那里必乱。
凉州一乱,董卓这里肯定会派兵前去平乱!
那华蛮子生性好战,又是董卓手下大将,董卓十有八九会派遣华雄带兵出征。
如此以来,我等便可以集中力量将董卓老贼给解决了。”
王允沉思一阵儿之后,望着郑泰这般说道。
郑泰点点头道:“子师言之有理。
想要让华雄离开关中,就只能是让这厮去打仗。
不过,我觉得或许可以让华雄去别的地方打。”
王允听到郑泰称赞他,心中好受不少。
又听郑泰说,或许可以让华雄前往别的地方去打仗,这等于又算是将自己方才所言,否定了一些,心中又有些不快。
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当下就开口询问道:“那以公业之见,该当如何?”
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有比西凉那里,更为合适的地方。
郑泰道:“我觉得,或许可以让那华雄去打益州。”
“打益州?”
王允声音之中带着一些疑惑。
“刘焉那厮,可不怎么擅长兵事,真让华雄前去攻打益州,刘焉那里能够支撑多长时间?
而且,益州富庶,华雄那厮真的将益州给打下来了,岂不是能够让他获得诸多钱粮?”
郑泰道:“并非如此,益州那里易守难攻,地势极其险峻难行。
华雄部下多为骑兵,那些兵马许多本就是凉州人,且凉州那里又适合骑兵纵横,到了凉州那里,岂不是如鱼得水?
益州则多山道,华雄骑兵想要在那里纵横很难,将会受到极大限制。
仅这一点,就能将华雄许多的优势给抵消了。
华雄想要再如同之前那般,摧枯拉朽的破敌,根本不可能。
而益州那里不好进入,同样也不好出。
我们这边动手之后,将兵马一堵,他想要出来,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