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更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在心里念阿弥陀佛。
好不容易马车到了王府门前,谢舟刚从大相国寺出来——他一直试图从大相国寺找到张家死士的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这些人仿佛是行尸走肉,连泡尿都不曾在大相国寺撒过。
见王爷马车归来,再想到大街上沸沸扬扬的张家倒了一事,他打着伞大步流星迎了上去:“王......”
随后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晋王从马车中出来,马车里钻出来一个接一个的当家,最后是几乎让当家们挤扁的宋绘月。
他从来不知道晋王的马车原来可以装的下这么多人。
看着晋王那张因为没有和宋绘月说上话而拉长的驴脸,他上前一步,宽慰晋王:“王爷的马车真结实。”
晋王冷哼一声,眼看着宋绘月领着这四人长驱直入,而这四人一路走一路看,一路看一路叹,仿佛王府里的花花草草都长出了三头六臂,值得他们大惊小怪一番,越发的头疼不已。
宋绘月五人一阵旋风似的往竹溪斋刮,晋王想要安安静静和宋绘月单独吃上一顿饭是不行了,只能先去书房说正事。
然而他心里惦记着一个脑袋肿成两个的宋绘月,坐立不安的和谢川坐了两刻钟,见外面雨停了,便起身去看看。
还没进院门,他先让一阵蒜香冲的往后一仰头。
站在门口一看,早饭简单地摆放在了桌上,都是一人一大碗冷淘,另外琳琅满目的摆放着许多叠鲊菜,还有一大盆腌蒜。
腌蒜旁边,放着一个冰盆,里面有一壶米酒。
铁珍珊相当豪迈,大吃一口面,咀嚼两三下后,嘴里有了空隙,便塞进去一瓣蒜,吞咽入腹,再喝上一杯冰过的米酒。
然后她对着童鹏大打其嗝,熏的童鹏抱碗逃窜,不敢落座。
四人呼噜呼噜地吃面,哗啦哗啦地喝酒,目光聚集在眼前桌子上,并没有看到晋王到来,倒是宋绘月慢吞吞吃着肥鱼鲊,正在剔一根大刺时,看见了晋王。
她立刻一指身边的凳子:“王爷,坐下吃。”
晋王走上前去,四位当家噤若寒蝉,捧着碗站起来,不伦不类地行了礼,随后继续坐下大嚼。
黄庭给晋王端来一碗冷淘,又把那碟蒜推的远一些,心想这四位当家也是能人,初来乍到,就能将厨子私藏的腌蒜给找到。
铁珍珊吃的美了,又开始夸夸其谈:“等我从了军,我一天就斩他娘的一百个人头,不到十天就做承信郎,一个月就做修武郎......”
童鹏嗤笑:“你要做,得改名叫做承信娘。”
晋王腹内空空,然而毫无食欲,只盯着宋绘月看,见宋绘月发髻梳的轻巧,一点发饰都没有,便忧心她是头皮上有伤,只碍于这四人在场,不能上前细看。
略一沉吟,他对宋绘月道:“你随我去提刑司监牢看看张旭樘如何?”
宋绘月一听张旭樘大名,二话不说,放下碗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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