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走,披风再一次翻滚,很快就消失在晋王的视线中。
晋王摸着脸颊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是触碰了春风,天高云阔,暖风和煦,百花齐放。
他慢吞吞地往里走,心想:“珍贵,太珍贵了。”
宋绘月并未去知府衙门,而是先回了趟家,把今天买的东西都交给谭然,再去了茶坊,要在茶坊里等天心。
铁珍珊在茶坊里磨刀霍霍,童鹏和白鱼站在一旁,也都拿了趁手的兵器。
“老铁,你的枪呢?怎么不用枪改用刀了?”童鹏不留余地的拆穿铁珍珊。
白鱼笑道:“她就是装装样子,不可能真去劫狱,在这地方,还轮不到我们出头,晋王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人捞出来。”
铁珍珊把刀子丢到一边:“用不着晋王出面,他那度牒是真的,当初落草为寇,上了海捕文书后,他才去弄的度牒。”
海捕文书上的天心,还有头发,不曾变秃。
童鹏啧啧两声:“算起来还是我更高明,没发过我的海捕文书。”
白鱼冷笑一声:“做贼做到海捕文书都没有,还算厉害?”
童鹏让他噎住,一时找不出话来。
铁珍珊嗤笑一声:“连老娘都有文书,就是画师眼瞎,把我这样美丽的姑娘画成了个母夜叉,要不是他出了荆湖北路的地界,老娘一定把他的狗头砸成烂泥!”
童鹏摸了摸鼻子,很爱惜自己的脑袋,在心里道:“你不是母夜叉,难道我是?”
白鱼咳嗽一声,放下手中长刀:“坐下坐下,喝杯茶,刀挺重的,一直拿着还怪累。”
三人没有再杀气腾腾,在门外瑟瑟发抖的刘琴才微微放下心,又看到宋绘月、银霄、杜澜一起来了,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她快步下楼,将宋绘月三人接上二楼,正要安排宋绘月去她新收拾出来的屋子,宋绘月已经直接推开门,和三个江贼头领见了面。
铁珍珊站站起来,让了个座,自己坐到童鹏和白鱼身边去:“大娘子来了,坐下说话。”
童鹏一听大娘子,便想到铁珍珊说的无忧洞一事,当即收起轻佻的笑脸,看向宋绘月:“宋大娘子?”
宋绘月笑着点头,和他们叙了姓名。
童鹏上午匆匆一瞥,没细看她,见她年幼,脸上稚气未脱,说话做事又是一团和气,便有些怀疑铁珍珊是夸大其词。
怀疑归怀疑,他现在是和晋王一条船上的,还等着改邪归正,去战场上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宋大娘子就算是个三岁小儿,他也不会多说。
白鱼深知人不可貌相,越是凶狠的角色,越是斯文和气——和气在表面,凶狠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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