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臬台也很诧异:“天下竟有这般的恶棍,难道贝太史一点都不知道?他也不管管的么?”
郭道台又把贝太史的家事,怎样的惧内,如何的情形,把近来听见的话和盘托出。
朱臬台想了一回道:“这件事儿,要办他也很容易,只要办他个外来流棍,把贝府的这些事情隐过不提,料想贝夫人也没什么法子庇护他,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郭道台听了大喜道:“这个办法很好。像这样的淫棍,把他留在苏州,真是害人不浅,办掉了他,也是你的一件德政。”说着,站起来拱手作揖致谢。
朱臬台笑道:“你和他究竟有什么仇怨,要你这般着急上火的?”
郭道台解释了一遍,俩人又商量了半天,敲定了行动方案,郭道台就走了。
朱臬台次日上院,嗯,就是上班的意思,把这件事详细的禀报了抚台。抚台勃然大怒,便叫他下去立刻去饬县提人,从严究办。
朱臬台答应下来,恐怕饬县自己去提人走漏了信息,被他逃走,或者霍春荣得了这个消息,万一躲进贝府里,又不好去派人去搜捕,岂不是反倒便宜了这个恶棍。当下便不露风声,秘密的下了一个密札给那马路工程局的委员李兰生,札内还附了一个访牌,言辞极为严厉不容置疑,叫他立刻会同捕房连夜拿人。
原来苏州大马路那片区域只有一个捕房,没有会审公廨。凡有讼案以及华洋交涉这些事情,都是工程局委员兼管,所以工程局在这一带非常有权势。
李兰生接到这份公文,不敢怠慢,连忙叫上四个能干的差役吩咐一番,又去通知捕房,派了两个巡捕协同捉拿。
这班差捕到了戏园,霍春荣正在台上唱戏,不便去拿;等到唱完了戏下台,又在贝夫人的包厢里面说说笑笑,甚是开心。
此时丽华园主已经知道此事,再三央求廨差巡捕不要在园内拿人,待他出了戏园再行捉拿。差人等初时不肯,丽华园主又送了他们一笔小费,这才答应守在戏园门口,等他出去时再擒拿,不会影响戏院的生意。
那贝夫人等到戏场散了,便上轿进城,霍春荣慢吞吞跟在轿子后头,想要跟进城内。不提防刚刚一脚跨出园门,就有一个差人走上前来,就是劈胸一抓。
霍春荣做梦也想不到是朱臬台叫人捉他,还以为是他的仇家,要想同他拚命,一时间止不住的心头火起,用了一个解手法儿,左手把廨差的手托开,将身子霍地闪过,右手向廨差的额下随手一叉。
这个廨差没防备他要动手,招架不及,就被他叉得仰面一交,跌出去有四五步远。
两旁的人都大吃一惊。还有三个差人、两个巡捕见了这般光景,一个个心中大怒,便一拥上前,高声喊道:“我们是臬台朱大人派来拿你的。你这个东西,好生大胆,竟敢动手殴打官差!你还不住手,还要罪加一等吗?”
霍春荣听到臬台拿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哪里还敢动手,又见巡捕把号角拿在手中,预备着要吹的样子,越发的不敢动了。任凭他们四五个人把他横拖倒曳,扭辫子的扭辫子,揪胸脯的揪胸脯。差人又取出铁链来,哗啷一声将他锁上。
正拖着要走,前面贝夫人坐在轿中听到后边的喧嚷,不晓得什么事情,叫一个下人回来打听。
那下人见霍春荣被他们一班差人、巡捕锁了起来,连忙走到贝夫人轿前汇报情况。
贝夫人大惊失色,急忙又叫两个下人回去问那差人,霍春荣犯的是什么案情,可好暂时交保,到了过堂的时候可以到贝府提人,并大大的许他们重酬差费。
在贝夫人看来,如今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她家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凭你是天大的官司,只要用银钱砸,就没有砸不死的道理,但她万万万想不到霍春荣的案子就是因她而起。
那些差人听到贝府的许诺,心上虽然心痒难耐,巴不得赶紧应承了,无奈霍春荣的案情甚重,不是他们能左右的,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受他们的贿赂放人。
正是:三更怪雨,摧残并蒂之花;暗夜罡风,惊散同心之鸟。
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霍春荣终日浪游在阔太太小姐们之间,却不曾想会有栽跟头的一天。这只穿花蝴蝶和那两朵花太能扑腾,花茎们实在看不下眼,他们不能拿那两朵花怎样,但是对付你个小蝴蝶还不是手到擒来,终于伸出带刺的荆条将这头小蝴蝶给绑了。这又是一条爆炸性绯闻,吃瓜群众们瞪大眼,集中注意力,下回的花边故事惊爆眼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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