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忠义校尉苟安倒是比其他校尉精神很多,到了夜半之时依旧不睡。
他在帐中点起一盏昏暗的油灯,拎着酒壶往口里灌,喝得满脸通红。
“嘭!”
苟安不知喝了多少酒,明显是喝大了。
他将酒壶重重的砸在桌上,红着眼睛自语道:
“他娘的!
投靠大汉之前诸葛亮欺负我,投靠大汉之后张飞又欺负我。
那老子他娘的不是白投靠大汉了吗?
一个杀猪卖肉的屠户,每天就知道催粮,粮是你爹吗?!”
苟安投靠大汉之后,本来以为自己会有一个远大的前程。
哪知投降之后小日子过得并不顺心。
别的不说,同为校尉,楚军校尉的俸禄和福利待遇简直比汉军好太多了,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两相对比之下,楚军校尉的收入比汉军的偏将军还高。
收入低也就罢了,一天到晚活儿还不少。
尤其是跟了张飞这个莽夫,简直倒霉透了。
张飞驻守在黄河渡口的兵少,只给了苟安五十名运粮兵。
这点儿人手,每次运不了太多粮食。
从大寨到长安,一来一回运五车粮食,已经是苟安的极限了。
五车粮食只够大军吃五天,从黄河渡口往返长安需要四天的时间。
苟安只能休息一天,就得匆匆出发。
张飞催粮就像催命一样。
这种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别说好逸恶劳的苟安,铁打的人来了也受不了。
苟安对张飞的怨恨不是一天两天了,无奈他势单力孤,想要活命只能对张飞虚与委蛇。
心中郁闷之下,每夜便借酒浇愁。
“还有那刘大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是封老子为忠义校尉,结果屁都不是!
就是张飞这蠢货的苦力!”
苟安又饮了两口酒,表情阴郁的说道:
“刘备、张飞…
你们两个给老子等着。
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你们后悔!”
“既然苟将军想对付张飞,我等倒可助你一臂之力。”
恍惚中,苟安突然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
“谁?!”
在苟安惊讶的目光中,杨阜、赵昂、尹奉三人从帐外走了进来。
苟安一看来人是三个汉军小卒,心中稍安。
他放下酒壶,指着杨阜等人的鼻子骂道:
“你们几个瞎了吗?
连老子的营帐也敢乱闯!”
赵昂冷笑道:
“军中禁酒。
将军深夜在此独饮,恐怕不妥吧?”
苟安脸色涨红,大怒道:
“老子是汉王亲封的忠义校尉!
别说你你们三个狗屁不是的小卒子,就算是张飞来了,也得敬我三分!
老子想喝酒就喝酒,何时轮到你们这些下贱的军卒来过问了?
赶紧给老子滚蛋!”
被苟安臭骂一顿,三人不但不恼,反而觉得这货更加容易拉拢。
“铮!”
尹奉上前一步,拔出腰间佩剑,直接将剑架在了苟安的脖子上。
苟安哪里能想到几个汉军小卒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他吓得亡魂大冒,尖声求饶道:
“几位…军爷。
别冲动啊!
擅杀上官,按大汉律可是死罪!
我今天心情不好,喝了点儿酒,有点儿口不择言。
得罪之处还望几位兄弟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