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老二沉思半晌,解释道:“让他回去到无妨,反正是你下药迷昏他,他根本不知道是五毒教唆使你这么做。我们也可藉由此事,打击你们韩家,重创六道门。”
韩仕荃惊道:“这怎么行呢,他们是我家人!”
银老二冷冷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怕亲人,也可牺牲。你仔细想想,倘若你大哥因此失势,那韩家不就靠你支撑,你地位便可提高,难道不好吗?”
韩仕荃摇头道:“可是我没想害他们。”
银老二厌烦地瞪了他一眼,不悦道:“别再囉嗦了,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你不行也得行,没有回头路了。你不妨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对付你大哥,好提高自己的地位。”
韩仕荃神情一黯,怯怯道:“对了,我的解药呢?”
银老二淡然道:“你放心好了,等事情告一段落,我自然会给你解药。你要知道,我们五毒教可非信男善女,怎知道你不会临阵脱逃。”
韩仕荃问道:“那戚百生你们要如何处置?”
银老二眼中掠出一丝寒光,面露出阴沉地道:“他知道太多事情,而且为人敏锐,若不除之恐会是大患。你放心好了,我们有方法处置他,轮不到你替他操心。”
韩仕荃仍一脸担忧道:“我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银老二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们五毒教做事,难道没有思前想后吗?要是这么容易发现,我们早就被灭掉了,何来站在这里跟你交谈?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回去后最好不要乱说话,要是若你还有用处,我们会再另行通知。
韩仕荃惊诧道:“不是只帮你做这次吗?”
银老二哈哈一笑道:“你未免想得太美了,你现在跟我们是同艘船,我们要是沉了的话,也不会让你好受。你放心好了,我们绝不亏待你,若让你帮忙肯定有你好处。你爱美人,就送美人,你爱名酒,就送名酒,听明白了吗?”
韩仕荃虽有些犹豫,但毕竟命悬在对方身上,也不敢不从,只得应声道:“我知道了。”
在外头偷听的袁少风听到这席话,不禁大皱眉头,暗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六道门竟堕落成这样,先是荆柏再是韩仕荃。他深吸了口气,定过神来,心念数转,打算先去救出上官霜再说。
袁少风展开身法,攀壁附地,不旋踵疾掠向下层。来到上官霜所在的楼层,这里明显看守的人少了许多,他顺着长廊一个斜飞,切入那上官霜那间厢房。
他抬头四顾,四周拉下布帘,显得昏暗。他起火折子,徐徐前行,来到那处暗门旁。他低声喊了几声,但无人回应,他心中一凉,暗忖莫非上官霜已被人劫走?但仔细一想,这暗门如此厚实,或许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也说不定。
袁少风四处摸巡,想要找出启动暗门的机关,便在这时,他瞧见了一盏烛台。他稍微比较了一下,这蜡烛长度还是完全无缺,而其他几盏则已见短。他依据江湖经验,轻转烛台,果然这烛台暗藏玄机,是一个机关卡榫。
喀啦一声,暗门被打开来,里头竟是一片漆黑。袁少风担心有陷阱,吹熄火折子,摸黑往前探去。他暗运坐禅功,宁静心灵,感知附近事物,果真发现角落有紊乱的呼吸声。
霎那间,一股芳香扑鼻而来,袁少风更加确定了。他轻声道:“上官姑娘,是你吗?”
角落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道:“袁公子?”
袁少风重新亮起火折子,果不出所料,那人正是上官霜,她瑟缩在床沿旁,杏眼圆睁,双肩剧颤地看向他。发现是袁少风后,上官霜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扑了个满怀。他紧紧抱住了袁少风,梨花带雨,泪水不断流下来,既惊恐又害怕的模样。
袁少风问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霜哭了半会后,稍挪寸许,点头道:“除了我爹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我活着,那就是我贴身ㄚ寰小芸儿,平时替我送饭的人也是她。就在不久前,她忽然从通风管丢纸条给我,告诉我现在外面失控,教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去。”
袁少风轻拍她的粉背,安抚道:“幸好有她,不然就惨了。”
上官霜问道:“外面究竟怎么了?”
袁少风不想瞒她,简单叙述了一下。上官霜闻言大惊,吓得花容失色,骇然不已,死命地抱着袁少风不放。
袁少风柔声道:“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待着好吗?”
上官霜仍是不肯,袁少风无奈之下,只得先将她抱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上官霜握着他的手,颤声道:“你还会回来吗?”
袁少风点头道:“我答应你一定会。”
上官霜犹豫半晌,轻声道:“你可否在等一会呢,我还是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