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本以为此法跟鬼蝶大法相似,袁少风会夺去其内力,但几番真气游走下来,她不仅眉感到疲倦乏力,反而神采奕奕,犹如重获新生般脱胎换骨之感。
柳青青本想催促更大内力,试图换取更多回报,但袁少风却阻止了她,故意将真气锁住,好像是设置了个水坝防止真气泄洪倒灌。柳青青心中恍然,欲速则不达,此功法不可着急,必定要长时间调和运气,方才达校。
一想到这里,柳青青知道往后袁少风还会找自己练此法,不禁心中一热。便在此时,忽现几股真气窜流,她面色倏地苍白,感到不适,头疼想晕。
袁少风双目虽阖,但仍从调息之中感受到她的异状,缓缓收势,将真气纳回自身之后,立刻睁开眼朝她点了几处穴道。
咚地一声,柳青青正面倾斜,扑了个满怀,倒在他的胸膛前。柳青青满身大汗,虚弱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感到胸闷难受。”
袁少风苦笑道:“你走火入魔了,此招必须专心致志,以免岔气。”
柳青青俏脸一红,想起方才胡思乱想之事,尴尬道:“不好意思。”
袁少风摇头道:“不用担心,我已点了你穴道,封住真气倒流,你歇息一会便好了。其实这功法本就高深莫测,你不谙此法,本就吃了小亏。”
若非袁少风有倚仗坐禅功护身,可随时遁入静若止水之境,不受外物干扰,否则如此急于练功,只怕也会跟柳青青一样真气逆流,反噬自身。
袁少风瞧了柳青青歉疚的脸庞,于心不忍,双目凝视着她,微笑道:“物极必反,现在也不贪一时之快,我们先休息吧,改日再练,我扶你回房。”柳青青含蓄温婉地点了点头,伸出纤手,任他牵着。
送柳青青回房后,袁少风也小作歇息,待到夜色渐黯,他才醒了过来。凌婧儿和戚百生尚未回来,稍整衣襟后,袁少风走了出去。
即便唐家和上官家暗潮汹涌,但一般黎民百姓暂无感觉,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家家户户仍就张灯结彩,客栈生意兴隆,甚至因为许多人讨论此事,反而人潮更甚,聚集一起。
袁少风闲着无事,到处晃了一会,不久便打起三更鼓,寻常街道人潮散去,只剩下寂寥零星的些许百姓。袁少风心想时机到了,来到唐府附近打转一圈,提气疾跃,凌空翻了三圈,飞过丈许高墙,混入了唐府里。
凭着记忆,袁少风找到了唐牡丹的书房,但她人似乎不在。大失所望之际,他忽地看到一道人影在屋檐上掠空而去,身轻如燕,落地无声。
袁少风定睛一瞧,此人虽全身黑衣劲装,但从身法体态来看,绝对是摧命娘子。他不禁暗自纳闷,摧命娘子此刻为何而来,难道又是与人相约?
一个念头闪过,袁少风不禁遍体生寒,倒抽了口凉气。他暗忖道,莫非这摧命娘子想利用唐牡丹受到打击,心神憔悴之际,趁虚而入,夺走长生诀?
袁少风二话不说,身子一晃,立时追了上去。这摧命娘子身法虽高,但仍略逊他一筹,所以很轻易被他赶上。他保持距离,手里衔着一块寒冰,以备不时之需。
过不多时,这摧命娘子来到一处大院里,穿过小桥流水,掠过假山花园,来到了一间外观华美且偌大的厢房外。
袁少风此时更急了,如此豪华之处,绝不是一般下人所居,里头必是唐家的人。他第一想到的自然是唐牡丹,再来是唐瑶,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能视而不见。
袁少风深吸一口气,屏气歛神,暗运内功伏在屋檐上,蓄势待发。只见摧命娘子悄然无声地倚在门旁,伸手敲了两声,里头传来声音道:“是什么人?”
袁少风功聚双耳,仔细聆听,这是男人的声音,而且似曾相识。他沉思半晌,终于想起此人乃是唐震天。袁少风大皱眉头,若是五毒教想要长生诀,怎会找上唐震天?五毒教应该没天真到认为区区一个赘婿,能迫唐家交出长生诀才对。
与此同时,袁少风又想起一件事,他想起戚百生曾说过,摧命娘子痛恨男人欺辱女人,尤其是拐骗和负心。他心中一惊,莫非摧命娘子此番前来,不是为了五毒教办事,而是单纯根据自己原则而来?
正当他思索之际,唐震天将门打开,霎那间,摧命娘子朝他撒出粉尘,唐震天毫无警觉地吸入之后,当场无力倒下。摧命娘子立时将他拽入屋里,并探头环视四周,确认无人瞧见后关上房门。
袁少风一展身法,施出御风七步,绕至厢房后方,往窗里一瞧。
摧命娘子单手一抛,竟将唐震天轻易扔出,跌落在地上。只见她运起内功,双手一探,数枚水珠朝他掷了过去,分别打在多处穴道经脉上。
袁少风心中一懔,暗忖道,这莫非就是柳青青所说的九转摧情珠?
只见唐震天面露苦色,貌似疼痛不已,双膝跪地。他勉强撑着身子,抬头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摧命娘子冷笑道:“杀尽天下负心汉,摧情娘子,你可曾听过?”
唐震天大惊道:“什么,你就是摧情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