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拭目以待,看看是你先拔光我的牙,还是我先砍断你的手指!”萧仙儿轻笑一声,夷然无惧。
“燕惊羽,你莫要受她激将法!”凌莫担心地说道。
“放心好了,方才我只是一时大意,没料到这小ㄚ头还有点本事!”燕惊羽瞥了凌莫一眼,兀自道:“你先去解决放九鸦,待我耗尽这小ㄚ头的真气,你再趁机下手,来个前后包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凌莫暗自咒骂,光是要他独自对付浪九鸦一人,便已是难于上青天,如今燕惊羽还要他帮忙围攻萧仙儿,简直是强人所难。若非他们现在立场相同,不宜内鬨,否则他真想大声唾骂燕惊羽不知羞耻。
“想不道阁下如此没信心,真令人失望至极!”言罢,萧仙儿剑指燕惊羽,欺身而上,飕飕数声,人未至,剑已至。她脚步迅移,招式行云流水,手上长剑化作重重寒芒剑影,暴雨般往燕惊羽漫天洒去。
燕惊羽冷喝一声,振臂疾挥,施出毕生绝学燕云十三剑,其剑法沉着雄浑,内力深厚,攻势虽凌厉迅快,但防守严密如网,攻守俱备,毫无死角。
萧仙儿剑招浑然天成,自成一脉,奇诡无比,涌出一股无懈可击的气势,紧攫燕惊羽的心神,令他生出无隙可寻,难以攻破之感。
霎时间,萧仙儿施出桃花谷的红鹤剑法,剑招似如鹤喙,轻灵迅捷至极,一出即收,一沾即退,宛若红鹤啄鱼,动作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燕惊羽怒喝一声,剑刃忽然向外一翻,萧仙儿若是不撤招,一只春葱般的玉手恐怕要毁在这锐利的剑锋之上。萧仙儿并非初出茅庐的莽撞之人,早有防备,手腕一反,剑花一挽,往上直取燕惊羽的肩膀。此招变化自然,顺理成章,饶是燕惊羽也不禁大感意外,连忙收招格档,化险为夷。
萧仙儿悠然一笑,轻巧如猫地飘前两步,三尺青锋向前一伸,剑圈收缩,逐渐变小,瞄准燕惊羽的右胸。剑尖即将触及之际,燕惊羽身子急旋,手中长剑往上一挑,幻出千百剑影,不仅弹开萧仙儿的攻势,且反客为主,长江大河般往萧仙儿面门涌了过去
萧仙儿娇喝一声,迎风一抖,长剑伸得笔直,剑光晃动之间,剑气嗤嗤,如狂风暴雨般地倾泻而下。
燕惊羽再施燕云十三剑,剑光点点,着着进击,无情之极,每一剑刺出,俱是狠辣无比,欲夺对方性命!萧仙儿瞥见剑光迎来,倏地身形半旋,剑势斜举,变换迅快,一道冷森森的剑光,匹练般朝燕惊羽掠来,挡住来势。
又是不分上下,燕惊羽不禁眉头一皱,他原本以为出师不利,不过是自己一时大意,岂料这几轮拼斗之下,他越发觉得萧仙儿深不可测,令人难以捉摸。
萧仙儿身形一晃,长剑顺势一旋,向上截斩,燕惊羽若不躲避,手腕定被截断。他用长剑一挡,旋即运起内力,连发三招辣招,趁萧仙儿闪躲腾挪之际,又攻下五剑,每一剑均刺向萧仙儿。
眼见燕惊羽剑招如蛇,凶猛攫来,萧仙儿脚下一个错步,身形一转,长剑回旋刺出,直取燕惊羽面门。这一剑出手之快,轨迹刁钻,落点精准,若非亲眼目睹之人,委实难以想象世上竟有如此凌厉的剑法。
燕惊羽身随剑转,急走偏锋,施出精奇招数,不守反攻。他此举大胆,但却获得奇效,萧仙儿不愿与他同归于尽,着紧收招。噗哧一声,燕惊羽虽未受伤,衣袖却被割断,不免让他心中大骇,方才若是险招无效,怕是右臂已断。
“名剑楼只是如此而已吗?”萧仙儿笑了笑。
“不过拿了些便宜,便已目中无人,果然是初生之犊,不知天高地厚!”
“既是如此,那你便让我瞧瞧你精湛剑法,可别藏招至死,到了地府说自己死不瞑目,那便为时已晚了。”
“哼,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今日便让你尝尝后悔的滋味!”
“正好,我恰好嫌这里的饭不够滋味,你来替我加些佐料,我倒是感激不尽。别说我不懂敬老尊贤,怕你在他人面前输得难看,我们另转阵地!”言罢,萧仙儿身形一掠,飘至数丈外,消失在树林之间。
“无知小辈,看我怎么收拾你!”燕惊羽提剑而上,大施轻功,迅速跟上。
片晌之间,此地只剩下浪九鸦、凌若烟和凌莫三人。
浪九鸦将凌若烟靠在一颗大石头旁,蓦地起身,目光盯着凌莫不放。凌莫被他瞧得脊椎发凉,不禁心中大怒,斥喝道:“你本可孑然一身,偏偏要沾惹此事,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否仍要插手?”
“我的答覆你已很清楚,何必再多问。”浪九鸦冷冷道。
“好!你既然执迷不悟,作茧自缚,那便休怪我下手无情了!”语毕,凌莫从腰间取出一对手套,往上一抛,双手倏地一扬,不偏不倚套入其中,整个过程连贯流畅,如同羚羊挂角,不寻痕迹。
浪九鸦瞧见那手套模样,忍不住道:“这是金乌所制?”
“不错,你倒还有几分眼力,这是用金乌矿所铸造的手套,足足有三斤沉,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那破烂铜钱也伤不了它半分!”凌莫自得意满地说道。
浪九鸦默然不语,心中却暗笑凌莫,自己若真用九杀神功,当然是攻击他薄弱之处,何必与其硬碰硬,自寻麻烦。心念至此,浪九鸦忽又想起一事,他记得凌战的金乌软甲是向凌莫所借,倘若凌莫已将其收回,那身上必有金乌软甲,他可不能贸然攻去了。
浪九鸦心里正踌躇不定,忽地听闻树丛窜出一道人影,银芒一闪,一柄长剑指向凌莫咽喉,迅快一刺,狠辣绝伦。
情急之下,凌莫人往后仰,长剑偏移三寸,刺向其胸膛,却听闻铿地一声,似是被何物所挡,发出清脆声响。